(六)(2 / 3)

记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凶巴巴冲记者瞪眼说,看什么看!

廖飞不记得之前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看来死者张扬确实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张芹说“小伙子,跟你打听一下,杀死那小子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

“你说哮喘喷雾?那里面装的是氰化物,微量的摄入就足以让人暴毙。”

“小伙子,那你要保管好啊。”

“放心,我会妥善保管的。阿姨,你可以离开了。”

张芹起身要走,却又忽然神经兮兮地廖飞说“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听阿姨一句劝,赶紧让大伙把那个姓冯的女人扔下车,咱们才能活命啊!”

廖飞无奈又尴尬。

张芹继续说“就是姓冯那女的惹到‘脏东西’了,说不定那个死人的哮喘喷雾,就是被‘脏东西’给掉包了。哎,小伙子你不听劝啊……”

虽然廖飞不相信张芹的说法,但是看着她瞪大的眼珠子,听着她低沉压抑的语气,廖飞还是不由得感觉后背窜过一阵电流。

在调查过张芹后,廖飞又分别询问了司机先生和朱记者。

司机名叫李响,二十三岁,作为客车司机来说十分年轻。他从事这份工作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期间没有出过事故。

至于客车抛锚的原因,李响猜测是发动机故障。但目前没有工具,也没有检查客车的条件,李响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

通过与李响对话,廖飞发现这个人目光总是下垂,或者躲躲闪闪,语气也有些怯懦。廖飞默默地给李响贴上了“软弱”这个标签。

李响对死者张扬完没有印象,更不认识他。

张扬出事的之前,李响一直在专心致志的驾驶客车,没有留意到乘客们之间发生的事。

朱记者叫朱元,二十四岁。乘车目的和大多数乘客一样——回家过年。

朱元同样否认与死者相识,廖飞向他确认“张扬是否踩过他一脚”这件事,朱元大方的承认了,并且称当时抱着退一步的心态,就没计较。

“明明之前还是好端端的大活人,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哎。”朱元叹息一声,想要从口袋里掏根烟,又想起车内不能吸烟,就把手放下了。

至此,车上的人都调查了一遍,但廖飞收获鲜少。

所有人都否认与死者相识,也没人和死者接触,更没有人拥有杀害张扬的动机。

即便如此,廖飞心中仍然清楚,凶手就隐藏在这些乘客中间。

夜色愈浓,风雪没有丝毫减弱。

这一晚,乘客们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搞得紧张又疲惫。

调查询问结束后,有人拿出自己携带的食物充饥,有人靠在座位上小憩。

廖飞摸了摸背包里两个干巴巴的面包,忽然发现,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普通人忍受饥饿的极限,几乎不可能超过七十二小时。

乘客携带的食物和水相当有限。如果在所有食物耗尽后,大家仍然没有脱离困境怎么办?

毕竟这里荒无人烟,凭借徒步又绝难离开。

除非通讯信号恢复,或者有其他车辆经过这里,否则大家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廖飞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大家听我说。”

廖飞值得信赖的声音打破车内的沉寂,所有的视线都向他集中。

“我们可能,会在这辆车里待上一段时间,这个时间的长短还不确定。”

虽然廖飞已经小心翼翼地措辞,但他仍然能感受到大家目光中的不安。

“所以,请大家把食物和水都集中在一起。有计划的饮食,应该能让大家在车上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