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楠胆子小,不敢碰朱记者。抬尸体的任务就落在了廖飞和司机李响身上。
尸体被冻得有些僵硬,很沉,两个人一前一后将它抬起。
廖飞刚抬起朱记者的上半身,就发现一个什么东西从朱记者僵硬的手中掉落了。
仔细一看,那是半截燃烧过的,兰州牌子的香烟。
廖飞捡起香烟,发现它几乎被朱记者的手掌捏断了。
再翻看朱记者的手掌,果然在他右手掌心发现了一处烟头大小的烫伤。
廖飞将半截香烟揣进口袋,他说“这是朱记者生前吸过的烟,我留着做个纪念吧。”
乘客们面面相觑,没说什么。
但廖飞心里想的是为什么朱记者临死之前还要紧紧攥着这半截烟?他究竟想传递什么信息?
将朱记者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张扬旁边,廖飞捧起一层薄雪,轻轻盖在了朱记者身上。
“大伙谁还有香烟?朱记者生前应该很喜欢吸烟,如今他走了,我想再为他点一支。”廖飞说。
梁涵从口袋里掏出半盒所剩无几的“”烟和火机,递了过去。
廖飞将烟点燃,只吸了一口,灼热辣喉的气流瞬间涌入肺部。
他差点咳出来,毕竟戒烟很久了。
香烟缓缓燃烧,廖飞将它插在朱记者尸体附近的雪堆上。
也算是得到了某种慰藉吧。
随后廖飞转过头,装作无意似的问了梁涵一句“没想到你也吸烟。”
“我不能吸?”
“不是那个意思。哦对了,梁涵小姐,昨天的守夜,你被安排到几点来着?”
“我是最后一批,到今天凌晨四点。冯姐和我一起的。”
冯碧垚作证一般地说“没错,四点一过,我们就都睡着了。”
廖飞点点头,没有追问。
梁涵本想质问廖飞“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在回去客车上的途中,梁涵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攥着那半盒“”牌香烟……
廖飞走在大伙后面,鹿淇不声不响地凑了过来。
“廖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
“你很在意朱记者手里那半截香烟对不对?”
廖飞没说话,算是默认。
鹿淇继续低声说“我也觉得半截香烟是朱记者临死前给我们发出的信号。”
“那你认为,朱记者想要暗示什么?”
“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认为,杀害朱记者的凶手一定和‘香烟’有关。”
廖飞点点头,他也有这种想法。
大家都上了车,为了避免麻烦,廖飞和鹿淇也停止了讨论。
回到车上坐下,沉默带来的压抑,和杀人事件带来的恐惧就愈发凸显。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个乘客不明不白的被害了。
害怕与猜疑的情绪根本就不必传播,它们早已植根在每一个乘客心中。
廖飞看了眼手机,还是显示“无信号”,他正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终于有人在沉默中爆发了。
“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私企老板余光楠一边大吼,一边猛拍客车的加固玻璃窗。
虽然余光楠在有些事情上显得很胆小,但他却是车上所有人当中,情绪最容易失去控制的一个。这一点,廖飞在余光楠想要砸碎车载收音机的时候,就发现了。
余光楠指着车上的所有人,暴躁质问
“是谁杀了他们两个?”
“是不是也打算对我动手啊!来啊!现在就站出来!”
“有种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