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2)

“除非把这个女人扔下车去。”张芹盯着冯碧垚说。

她笃定的眼神,就好像真的听见了收音机中“女声”的话语。

但实际上,女声在说出“除非”两个字后,就在收音机中隐去了。

只剩下一阵短促的噪音。

如果没有大伙的阻拦与劝说,愤怒的冯碧垚和狂躁的张芹肯定会第二次大打出手。

张芹似乎认准了,冯碧垚就是这一连串不幸事件的源头。

究竟是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作祟?还是想为压抑不堪的心情找个发泄口?

廖飞也猜不透张芹的真实想法。

毕竟人心隔肚皮。

余光楠并未选择离开客车,理智在躁动冷却后重新上位,他也只好并不坦然地接受自己无法走出暴风雪的事实。

风雪难捱,罐头难吃。

廖飞一门心思都在琢磨朱记者的死,他没想到鹿淇突然向大伙说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提议。

“大伙们,我们玩个游戏吧?”鹿淇说。

在气氛如此压抑的车厢里,“玩游戏”显然是个无比唐突的提议。

但更奇怪的是,大家却都没有拒绝她的意思。

可能人越是神经紧绷的时候,越是需要放松吧。

廖飞本想拒绝,但听到“游戏”的名字时,他又改变了注意。

鹿淇说游戏的名字叫做“无罪推演”,是她在大学侦探社团时,经常会和朋友一起玩的游戏。

还活着的七个人向车厢中间凑了凑。

所谓的“无罪推演”游戏,是以某项“犯罪主题”为前提的。

假定所有游戏参与者都可能是凶手,大家依次发言,说出自己“不可能是凶手”的理由和证据。

这也就是嫌疑人的自我辩护。

当所有参与者均发言完毕时,进行不记名投票,投给你认为最可能是凶手的人。

选出票数最多的三人,再次重复“自我辩护”与“投票”环节。

最终得票最多的那个人,就是这场游戏的输家,需要接受早就预设好的惩罚。

“我们这有现成的犯罪主题。”鹿淇说,“就以朱记者被杀这件事为主题,大家觉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真实的“主题”,乘客们的脸色都变了。

余光楠率先发难“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游戏吗?这是变着法的审我们吧!”

大伙也纷纷附和。

“是啊,简直在拿我们当做犯人来对待!”

“我不想参与这种游戏。”

……

鹿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着说“这真的只是个游戏而已。”

廖飞忽然举了举手,说“我参与这个游戏。心虚的人可以选择不参与嘛,鹿小姐也没有强迫大家。”

廖飞简单的激将法,很快发挥了作用。

余光楠不屑的说“我也参与,呵,我没什么可心虚的。”

大伙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也都选择了加入游戏。

鹿淇向廖飞投以感谢的目光,廖飞也报以微笑。

其实廖飞支持鹿淇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听懂游戏规则后,马上就明白了鹿淇的真正用意。

她想寻找拥有“凶手思维”的人。

这次在车上进行的“无罪推演”和鹿淇平时在侦探社团玩的那种游戏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

那就是“真凶”是否存在。

侦探社团的无罪推演游戏并不存在真凶,所以更多的是考验游戏参与者的语言逻辑能力,比拼的是谁的“自我辩护”更有说服力。

但是客车上的这场无罪推演游戏,不仅“犯罪主题”是真实发生的,而且“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