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蒲公英香膏,还有乐轻悠叫秋果和草儿帮着她做的野菊花香膏,就准备在县里卖。
县里家境富裕的人家,总归是要比镇里多的,香膏这种东西也好卖。
这些香膏总共有五十四盒,乐峻单背了一个小竹楼装香膏。
至于没有背东西的乐巍和方宴,他们需要轮流背乐轻悠。
自己的小短腿儿实在是走得慢耽误时间,乐轻悠也不坚持,出村没多远,方宴蹲到她面前要背她时,她就乖乖地趴了上去。
走到前面一个村子时,倒是遇到了熟人,正是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带着儿子去县里找好的正骨大夫的豆奶奶一家。
看见他们,豆奶奶很是热情,还在板车上腾出一块地方,让背着乐轻悠的方宴把她放上去。
方宴谢了,却是依旧牢牢地扣着背后的双掌,把小丫头背得稳稳的。
“豆奶奶,不用了”,乐巍笑着对还在让的豆奶奶道,“我们到镇子上,路不远。”
闻言,豆奶奶这才不再说了。
牛车到底是慢的,他们一行人又是才出发并不累,不大会儿功夫就远远地走到前面去了。
春阳初升时,他们到了镇上,小河镇已经拉开了一天热闹的序曲,镇外面的小河边有三五一群蹲着洗衣服的妇人,镇里,好些人家的门口,都可见泼水扫地的老人或小孩。
而镇上的三家酒楼,那门前屋后,早就洒扫得干干净净了。
乐巍说:“南街和北街的那两家陈氏酒楼都是陈先生的儿子开的,我们念书时,还见过那位陈家老爷,过去卖鸡蛋难免会牵扯人情,还是去北街口那家鸿来酒楼吧。”
根据乐巍的意见,一行人穿过镇子的中央大道,直到北街口的鸿来酒楼。
鸿来酒楼的生意还算不错,东家还专门儿雇了个掌柜的,这掌柜的很是勤快,每天卯时必来酒楼看着,这时正在柜台处核对今天买菜蔬酒水的账目,听到外面的小伙计说“我们都是去菜市买鸡蛋,不要送的”,他就合上账目走了出来。
“什么事啊?”掌柜的背着手,站在酒楼门口,看着门前一串子的小孩,“你们是来卖鸡蛋的?”
“是的”,乐巍拱拳见礼,丝毫不见胆怯,“您是掌柜吧,可否进去谈?”
掌柜的呵了声,点头道:“进来说吧。”
乐巍几人一进门,掌柜的就问:“你们的鸡蛋怎么卖?”
“我家喂的是山鸡,您看,这些鸡蛋可都是青皮的,味道比起家养的土鸡要好上不知多少”,乐巍帮着光海卸了他背上的背篓,拿出两个鸡蛋给掌柜的看看,“您可以让后厨炒个鸡蛋看看,再说价钱。”
以往这些鸡蛋都是光伯和清一大伯拿出去卖的,光伯卖的平均是五文钱一个,清一大伯卖的价格忽高忽低的,但最低也是四文钱一个。
现在即便是要拿到酒楼卖,乐巍还是想按这个价格卖。
掌柜的看了乐巍一眼,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只怕要价低不了,罢了,东家前些日子还让弄两个新鲜菜,这山鸡蛋的名头倒是可以打一打。”说着招手叫来一个小伙计,“小明子,把这两个鸡蛋送到厨房,让刘师傅炒盘儿鸡蛋。”
小明子拿着鸡蛋过去了,掌柜的也不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闲谈起来,什么哪个村的山鸡怎么喂的。
乐巍只拣能回的回了,正说着呢,刚才那个小明子端着一小盘金黄油亮的炒鸡蛋过来了。
掌柜的一看这个炒鸡蛋的颜色,就知道,人家这鸡蛋绝对比他们在菜市上买的要好许多,再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一品,清香满口。
“倒是有些特色”,掌柜的放下筷子,不动声色道:“小哥儿,这鸡蛋你准备怎么卖,说出来听听,我也好给价。”
“我们都是论个儿卖的”,乐巍说道,“六文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