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想再问什么时,接着道:“再活个十来年应该没问题。”
乐轻悠松口气,不过又想,皇帝再活十来年没问题,那些皇子现在争个什么啊。
她问了出来,方宴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间尽是温柔宠溺:“皇帝儿子多,早早地剔除一个是一个了。”
乐轻悠叹口气,恍然才觉,哥哥们以后要走的路,真的是需要费心耗力的啊。
今年秋天他们参见秋闱,来年春会试,如果顺利的话,来年哥哥们就都进入仕途了,到时他们才十七八岁。
如果说没有方宴这么个身份,便是来年是诸皇子争储最激烈的时期,也不会有人拉拢几个没什么家世的农家子。
现在,还真得好好想一想了。
纯臣那一套,乐轻悠根本没想过让哥哥们去做,非是左右逢源的老狐狸,根本做不来纯臣。
当皇子来拉拢时,你义正言辞地说只效忠皇上,是能够取悦于当时在位者,但当那些曾经拉拢过你而不得的坐上皇位时,会对你有好感吗?弃置不用都是好下场,寻个由头发配到边远旮旯去半点不稀罕。
那么,只能让哥哥们进入仕途后,不要表现得太优秀,一步一个脚印地从基层往上走起了。
“想什么呢?”方宴已经把水盆端下去,“先起来,我去换水。”
乐轻悠坐起来,摇摇头:“以后在跟你和大哥二哥说。”
这个问题他们现在说还太早,而且再往北走两个州府,他们便要南转,一直游到扬州再回的,到时跟小舅借些邸报看一看。
等哥哥们会试前,再找他们商量。
隐约的,乐轻悠不想哥哥们为了能在京城陪她而拼前三甲,考个中不溜的名次,授个外省官员就挺好的。
对于现在人来说是边远之地的那些南北之地,对于乐轻悠来说,都是好地方。
见她一会儿紧着眉头一会儿又松的,方宴说道:“有我在,什么事都不用你发愁。”
乐轻悠对他笑了笑,将头发清洗过一遍,便坐在桌边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接下来的两天,兄妹四人天天都出去到泸州府各处游览,每回出门,都只带夜与他们三人中的两个,要留下一个人在客栈看着东西。
在他们优哉游哉游览泸州府时,白鹤书院的郁六少实在等不到据堂姐身边的奶嬷嬷所说的丢了荷包被她捡到的年轻人,就回家了一趟,到堂姐暂居的院子里问她:“那人荷包里都有什么金贵物,怎么你身边的张嬷嬷还知道那人可能会去我们书院?还特地拿个画样子给我?真是丢了荷包被张嬷嬷捡到?”
“自,自然是了”,郁娴儿不自然地说道,“要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郁六少狐疑地看着她,半晌道:“我怎么觉得像是咱们家的东西被那人偷了?不行就报官府去,不能因为你们一个猜测只让我在书院蹲点儿。”
郁娴儿先是红了红脸,继而忙道:“六弟,的确是我们捡了人家的荷包,你千万别报官府。”
郁六少虽然才刚十五,见堂姐这个样子,却突然明白了,哦了两声,笑着道:“好了,三姐尽管放心,小弟我一定好好看着,绝对不错过了那人。”
郁家女孩儿少,郁娴儿在女孩子中行三,比郁六少却只大半岁,当下被他一句话说得万分不好意思,急匆匆站起来走了,倒是出门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知意替我招待六弟。”
“六少爷,请喝茶”,知意笑着应了,端一杯茶送上来。
郁瞻接过茶杯品了一口,点头道:“知意泡的茶越来越不凡了,人也出落得越来越美了。”
知意不好意思地一笑,“六少爷就会打趣奴婢。”
……
这一日晴空万里,日光粲然,周雪年这位作诗不凡又创作了上百首朗朗上口的新词牌的大文豪,要在白鹤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