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却喊着我夫君,现在你们还让我夫君过去,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去问一问舅舅,这么急着把他的女儿塞到我家……”
“别说了”,乐巍打算郁娴儿的话,“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你心里应该明白。”
说完也不看郁娴儿,接过仆人牵来的马,翻身骑上马离去了。
郁娴儿只觉浑身发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几个大丫鬟担心的询问“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郁娴儿抬手一摸,才发现满手都是泪,她看向奶娘,“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我陷害他那位表妹落水的吗?”
云府门前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乐巍冷着脸下马,心里还是对掌控了后宅却又不好好管理的郁娴儿的不耐烦,如今他急着赴任,她却还有心思接待明显心地不单纯的云雪,等云雪落水了,他能眼睁睁看着舅舅的女儿淹死?当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淹死,现在就能任她为了捍卫清白而死?
乐巍刚进云府,迎面就见到听说他过来的舅舅疾步走来,“阿巍,快去看看吧。雪儿那丫头一回来就独自一人进了屋子,如果不是下人听见响动,都还不知道她上吊了?如今昏迷着,又口口声声叫你。你们,是不是那丫头不老实……”
云诏已经从另外两个女儿那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应了女儿那边下人的要求,去请阿巍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虽然知道很可能错在那个有前科的女儿,云诏却忍不下心看她这样死去。
乐巍开口,打断了舅舅的话,“舅舅放心,来时我让人去请了御医,雪表妹不会有事的。另外,等雪表妹好了,请舅舅送她去泸州吧。我虽不能正经娶她,给她个名分还是可以的。”
云诏一直有把一个女儿嫁给外甥的想法,但现在他这三个未嫁的女儿,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尤其是云雪,现在还不是处子之身,他绝不会委屈阿巍,之所以让人请他过来,也是看女儿真的活不成了,那毕竟是亲生女儿,便满足她最后的愿望罢了。
现在听到阿巍这话,云诏说道:“舅舅没有让你负责的意思,再说你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她若真有骨气,当初失了身怎么不寻死?
当然云诏不会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他只对乐巍道:“去见她最后一面吧”,随即面色暮沉地转过了身。
乐巍突然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不管云雪是真的不行还是假的不行,把他叫来了,就不会让她在起死回生。
“舅舅”,乐巍开口,“您不必如此。”
云诏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我一直舍不得狠心,家里才乱到这个地步。阿巍,你要引以为戒。有的女子很可怜,但若是你退一步,她们便会进三步,在一个家里,男主人一定要立得住,否则便是乱家之始。”
乐巍沉默半晌,说道:“阿巍知道了。”
两天后,云雪就因为得病不治身亡了,而此时,乐巍已经让花影把他的行装打点好,去云家后院的小灵堂前拜祭过,跟舅舅、外祖父母说了会儿话,直接从云家去了码头。
至于郁娴儿,他亲自去跟郁家夫妻商量了,她此时有孕,再颠簸去泸州,在那边生产,他定然照顾不好,因此在郁娴儿生产前这段时间,便让她留在京城,有岳母在,且京城有御医,他在泸州也能放心。
郁二夫人也的确不放心女儿和女婿走,他们身边没有长辈,真有个万一,她是鞭长莫及的,只是郁二夫人又担心女儿那边不愿意,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
郁二老爷却没有想太多,觉得女婿这个安排极为稳妥,当下便点头同意了。
郁二夫人见翁婿两个已经说好,为防女儿长久不在乐巍身边,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笑道:“如此也好,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能没个人照顾,且把知意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