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的是还有些客栈开着,毕竟雍临地理位置还是偏重要,也不能没有住宿的地方。
梦瑶歌和老板闲聊了几句,想从中套出些事情。
“老板,不是说朝廷拨了库银给雍临,怎么雍临还是这副样子。”
老板给梦瑶歌端上一盘花生米。“这些事,说来就糟心,我是土生土长的雍临人,自从饥荒以来,朝廷也在拨银,但落在实处的,公子想必也瞧见了。那些被治好的得了瘟疫的人,还抱怨当初为何要救他们,不如让他们死了一了百了。这年头,生活不易啊。”
“雍临现在还没县长?”
“逃走的县长又回来了,你说奇不奇怪出这么大事,他一点影响都没有,还做县长。”
梦瑶歌淡淡一笑,他帮了古玄锦的大忙,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公子,你这等富贵之家的人,定不会懂我们这些百姓的艰苦。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员不可信,人心不可测。”
梦瑶歌捻了磕花生米,抛到空中落在嘴里:“你怎么不说朝廷不可信。”
老板面色难堪,脸一下子就拉下来。“这话,我可没说过,公子不要强加在我身上。”
“你口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赞同极了我的话,对吗?”
老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忽的深深吐了口气。“我见过,人活生生得饿死,饿得骨瘦如柴。我也盼过,可最后什么都没有。人啊,刚开始还能携手而行,只是到了后来……罢了,不说了。”
“为何不说。”梦瑶歌脑海里又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人吃人,死人吃,连活人都惦记。”
老板眼角一下子滚了泪来,用抹布揩了:“原来公子是个明白人,我生活在这里四十余年,大多都是乡亲好友,只是人啊……难说。”
“你又为何回来?”
“能去哪儿呢,根在这儿,我的妻儿也没了,无牵无挂的,这里至少……至少还有他们的痕迹。”老板讲到妻儿,将整张脸都埋进抹布里,泣不成声。
无迹在一旁听着,也插不上话,只是“吃人”一事还是有些发怵。
梦瑶歌心生感触,劝慰着:“你的妻儿必在天上瞧着你,你若日日都那么痛苦,他们也不会快乐。人这一生说来也无趣,其实归处是一样的,总归是要团聚的,趁还活着做些他们都乐意看到的事吧。”
“公子说得极是,只是这种痛苦深入骨髓,我在梦里都是哭着醒来。”老板揩了揩眼泪,扯了扯嘴角:“瞧我自己一个人说得欢,我把饼给你们端上来。”
说是饼,不过是一团面烙了而已,撒上些盐别的调料是没有的,咬起来干巴巴的,论滋味还不及馒头。梦瑶歌吃了两口就作罢,反倒是无迹吃得猛丝毫不嫌弃制作的粗陋,想来也是因为做过奴隶不挑食。
梦瑶歌吃完了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何缘故,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直到深夜。
梦瑶歌听到房间外有脚步声,心生警惕从枕头下抽出匕首。一种异香在屋子里飘过,梦瑶歌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屏息。
那人吹了香,就推门而入,见梦瑶歌熟睡在床,发出渗人的笑声。“白白嫩嫩,就是肉不多。”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梦瑶歌在被窝下攥紧匕首,等到那人来到床边,梦瑶歌猛然睁开眼睛,匕首对准那人的喉咙。
“公子饶命。”
梦瑶歌冷冷一瞥:“老板,人心难测这句话你果然不欺我。”
原本白日里对自己真情实意的老板,谁会想到他会暗中干出这样的事。“你这套对多少路人用过,啊!”梦瑶歌把匕首一推,他脖子上的血立即渗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样的人不该入地狱吗,我恨你们这些富贵权势,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