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红的血迹。
“半个月前我妹妹来案山关找你,说是还马给你。一直不见返回,我只得前来寻找,只找到了这个,说,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王兴会见了那鞋子上的血迹,早已经发黑,心头不住惊恐。那日在湘赣之交陶桂英找上来,因为当时要急于跟踪货郎老张去找天顺大药房的所在,两人急匆匆就分别而去,此后就不再相见。
王兴会说明情由,陶子望掏出一只香囊来,举到王兴会眼前,说道:“小贼,你还想狡辩,这个香囊,当天在岳阳楼头我妹妹亲手交到你手上,后来却在袁州城外的草地上,和这只血鞋一起,找到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兴会一摸怀里,陶桂英当日塞给他的那只香囊果然已经不在。他细细一回想,这些天和斑竹山群雄聚在一起,后来又在安源矿务局待了一天,那只香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遗失。他百口莫辩,说道:“我,我没有害她,她当真……,你们当着还没有找到她吗?”
陶子望狠狠地说:“不是你亲手害死她,还有谁会下这毒手,一定是我妹妹发现你移情别恋,责怪于你,你一怒之下竟然……”
陶子望带来的几个人骂道:“大哥,还和他说什么!不杀他怎么能出这口气!”说着一左一右,来抓王兴会肩头。
王兴会大惊失色,只得躲避,话没有说清楚,却不好还手。脑子里一直只是嗡嗡作响,陶桂英嘻嘻哈哈的笑脸在他脑海里闪现,他脑子中只是一句话:“她当真死了吗?她怎么能死?到底是谁害了她?”
陶子望见王兴会不拔枪,背上又背着一副剑囊,说道:“且慢!我若开枪打死你,也便宜了你这狗贼,今日你们谁也不要相帮,我一定要这狗贼偿命。”
王兴会心中大恸,不由得全身皆颤:“她死了?桂英死了……”
陶子望眼中喷火,说道:“不错,被你这狗贼害死了。”虎吼一声,扑上前来,左右开弓,朝王兴会脸上连打三拳。
王兴会猝不及防挨了他一下,恍然一怔才回过神来,第二拳、第三拳又当着鼻尖打到,他身子不由往后一仰头,轻轻巧巧便退开两步,避开了这两下,他一手挡在身前,心中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得说道:“我,我没有害她!”
陶子望骂道:“这话也只有你信!”又冲上来一把抓住王兴会衣领,左手提着王兴会衣领,右手朝他腹部擂鼓般乱捣。
王兴会无心回手,任由他打着,打着……嗡的一拳,正中太阳穴,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午夜,王兴会醒来,稍微一动,便觉得腰身酸痛,听见杨曦关切地问:“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王兴会猛然关切起杨曦,睁眼一坐而起,见杨曦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满脸都是关切,心中充满愧疚,刚要说话,杨曦摇摇手说:“再躺着休息一会吧。”王兴会只得依言躺下,侧头一望,见房间里简单朴素,床头上挂着几件灰扑扑的僧衣和一串佛珠,原来是在一间禅房里。
杨曦说道:“咱们这是在金山寺,亏了你的兄长把你送过来,要不然我一人哪里背得动你。”
王兴会这才想起昏倒前的事来,问道:“我兄长?德铭大哥?”
杨曦点点头:“除了他,谁还拦得住那几个疯子?是你大哥及时拦住那人,说明情由,用性命担保他妹妹不是你害的,又将寻找他妹妹下落的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那人才肯放我们离开。”
王兴会说:“我这位大哥还是放心不下我们,想必才暗地里派人保护我们,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唉,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想到陶桂英已经不在人世,心头又是惆怅不已。
杨曦轻轻地问道:“这位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王兴会将湘西道上遇见陶子望一家以及岳阳楼头赠送香囊,袁州城外还马等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