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出一封信来,只掏出半截,上面写着一句:“我虽然不分东西南北,但我会走向有你的那边。”这封信,是当日魏一虎离世之后,我在黔东南州所写,当日我分不清方向,魏一虎托付前去安源,我早已经分不清方向,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的便全是你,这一番话,可也算是心底之话了。好在咱们以后在不分开,也就用不着靠这一纸信笺来传递相思了。”说着将信纸往船外就要丢。
杨曦一把拦住,抢来来放在怀里,说道:“别丢,你说的话,我一辈子也要留住。”一颗心扑扑直跳。
两人倚在栏杆之上,杨曦忽然又说:“你的那位大哥杜刚,他当初真的出言讥讽?说你下山只是为了我?”
王兴会说:“他只是出言调侃,我们山寨大伙亲如兄弟,这样调侃一番,也没有什么打紧。”
杨曦说:“等我上山了,可不许他再这样调侃你。”
王兴会心驰远方,说道:“嗯,我好想他们啊,大哥,还有易老伯,还有虎娃,他可到了成婚的年龄,不知道他成家了没有。”
杨曦笑道:“你自己都还未成家,到是关心起其他人来。”
可惜船舶逆水而行,速度十分缓慢,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两人不断向船窗外望去,一路风光没有太大区别,两岸都是高耸的绝壁,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民房散落山间,风格已经和江南一带不同,是王兴会幼时居住的巴蜀民居样式,他知道此刻船正在三峡穿行,风物已经和蜀中相似。
看看天色渐晚,一轮明月高悬,汽笛声惊起两岸猿声不住,往两边山崖上望去,但见夜凉如水,平湖如镜,隐隐约约果然看见猴群在月色下攀缘。吃过晚饭后,两人都有些困倦,就走进舱中,和衣睡在船上。
杨曦早将客舱打扫得干干净净,将自己带的一件被套,铺在卧榻上的垫被之上,不久便甜甜地睡去。王兴会鼻翼中闻着杨曦头发上的香气,也渐渐地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时辰,脑子里满是风声鹤唳,江水潺潺的声音,一会梦到幼时和杜刚等人在嬉闹的情景,一会儿又梦到汉安县李县长等人。
后半夜被雨打船舶的声音惊醒,微微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他将两人身上被子裹紧被子又睡了一会,好不容易到天色微微发白时,朝窗外望了一眼,船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靠在岸边,
他轻轻起来,见杨曦睡得正熟,便将她被子盖好,自己走到舱外。
问船长为何停船,船长戴着斗篷,走到栏边,四处望了望,伸出手在雨中淋了一会,将手掌放到嘴边闻了闻又舔了舔,将一只打水的吊桶抛入江中,提水上来伸手在里面掏摸了半天,说道:“雨中有泥沙,江水冰冷透骨且倒流,前面一定有龙卷风,要等雨停了再走。”
王兴会好生失落,突然又自嘲:我好不稳重,一到家门口遇见这样一点事情就心浮气躁,以后如何能成大事,殊不知好事多磨,越是临近到家,我越要冷静,养足了精神,才好见阔别已久的战友兄弟。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心情亢奋,再无睡意,不忍心打搅杨曦,又见山间一座道观有灯火闪烁,心想左右干等无聊,不如去游玩一番,他向船家借了斗篷,顺着舢板走上岸来。
只见那座道观虽然不是十分宏伟,但临江而坐,也是气度雄浑。门楣一块黑木匾额,上有“缙云观”三字。
山门石壁上雕刻着流云仙鹤、其刀法浑厚,造型精美。王兴会走进观去,依次经过天王堂、药王殿、后面是一座永乐宫,王兴会见永乐宫殿前雕塑着七人,都作道士打扮,手持拂尘,当先一人,仙风道骨,左手拂尘,右手长剑,他知道这里供奉的是以丘处机为首的全真七子。
中国道教以老子为始祖,奉张道陵为天师,是我国最大的本土宗教,元朝时全真派长春真人丘处机以74岁的高龄,自山东昆仑山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