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尽地主之谊,也不算曲意逢迎。那官长点头嘉许,就顺手安排的李磊一些话,后来,便常常到蛤蟆石去吃些河鲜,李磊见那官长喜欢野味,也常常捕捞些虾蟹送去县里,就这么的,一来二去的,就让他来当了这个团练教头,现如今可是我们几个都得听他的指挥了。”
王兴会默然无语,怔了一会,又问道:“那他人呢?”
“说是前几日去省城要面听训诫,已经走了有好几日了。”易老伯回答。
“那杜大哥喊着要和长宁县报仇,这又是怎么回事?”
“哦,这话就正要从这个靖卫团说起了。今年5月李磊带了些兄弟去东山坳摊派青苗费。东山坳下的老乡们抗交,说是今年开春时长宁县已经来收过了。他们一样作物无论如何也不能交两次捐税。李磊一言不和,就动了粗,可是他那几下子你知道啊,当时人也带得不够,就吃了点亏。这不,你杜大哥后来就带人去问罪,双方已经有几次摩擦了。”
易老伯说着又擦起了眼泪:“谁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唉,还有,还有……好了,不说了,你先回屋吧,天色不早了。”易老伯说着把王兴会往外推。
王兴会如云如雾,背后仍听见易老伯在低低地抽泣。他还想问更多,但他知道,易老伯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老泪纵横的样子。
当天他回到自己屋外,站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下山之后,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他收拾了一下情绪,再走进屋去。杨曦新来乍到山寨,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这许多事情,免得她平添许多担心。
其实这一周遭的事情,易老伯也知之不多。原来王兴会下山不久,刘湘开始和叔叔川军总督军刘文辉全力争夺川中地盘,熟料到斗了个两败俱伤。既然是两败俱伤,自然就有渔翁得利,刘总督军手下的杨秘书乘势崛起,接管了川军大半人马。杨秘书真人不露相,崛起之后迅速南进北扩,李县长被迫下野,折戟沉沙夹着尾巴向南京复命去了。
汉安县新来的官长有意打压团防局势力,一上来就扇了杜刚大嘴巴子,虎娃不知好歹,差点拔枪向相,被易老伯拦下。新官长见李磊眼中有讨好之意,当即便安排李磊一同前往旅部面授机宜,后来提携为靖卫团长。
李磊亲自去东山坳收青苗费和长宁县惹下梁子,命令虎娃带人前去寻仇,虎娃说道:“狗咬狗,一嘴毛,老子可不淌这道浑水。”李磊气得直哆嗦,连说了几个好字。杜刚见情势不妙,连忙请命带人前往。
这一连串事情,都发生在王兴会回山前一年到半年的时间里,一周前易老伯没有来得及细说,饶是只起了个头,也让王兴会这天噩梦惊醒,眼皮直跳,彻夜无眠。
川南一带少有下雪,这一年冬天却异常寒冷。满山的竹子都压弯了摇,整个冬天,晚上都听得到大雪压断竹子的声音,让人不安。
杨曦不习惯川南阴冷天气,王兴会搬了一个火盆放在房间里。这天半夜起来加了几次木炭,不到天亮,就听见杜刚砰砰砰地敲门,在门外说道:“走了,走了,穿上大衣,去板桥。”
王兴会隔着门问:“去板桥干啥?”
杜刚不耐烦地说道:“干啥,团长从省城回来了,咱们去迎接!”
王兴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杜刚在外面嘟囔了几句:“真不懂事,积极主动点嘛。”
王兴会急忙穿上大衣,赶到板桥时已经是半上午,只见杜刚、虎娃、易老伯早已经在等候,邓锦凡、刘原彬等人都在列队等候,连雷老三也站在最后面。
虎娃嘴里咬着一根树枝,杜刚不断责备,说:“准备好,准备好,来了,来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飞奔过来,已经不是当年那辆雪佛兰。车走过板桥时,后轮突然一滑,掉进水沟里,车子加了两次油,也没能冲出泥坑。
杜刚远远看见,连忙吆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