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影响到下一代,依我看冤家宜解不宜结,兴会,你还是说出内情,也好知道过去谁是谁非,看看这几位老前辈怎么作答。”
王兴会看了卢德铭一眼,垂手站在当地,又长叹一口气,原原本本把自己结识原来太平军将领魏一虎,魏一虎遭人围攻,两人侥幸逃了性命,又把刘南浦怎么背叛师门、怎么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使一代战神石达开凌迟割肉而死等等魏一虎的遗言一五一十转述出来,说道“魏一虎老前辈临终托付我前来江南,寻找他的师兄刘南浦,就是要我当面问一问他,当年到底为何要做汉奸,为何要害死翼王手下的几千降卒。你们说,我受人所托,今日眼见这奸贼死后被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朝奉,我心头如何不气!”
辜鸿铭、一众老人听了他这一番言语,都是沉默无言。那老大坐在当中,一直听并不接话,过了好一会儿,那敦厚老头开口说话道“南浦先生在前清官至御史,他效力清朝,和他的那位师弟各为其主,他有过平定汉人起义的杀戮之举这应该不假,但说他诱降石达开后再聚而歼之,这却未必是他的本意,你且仔细想想,晚清势力错综复杂,便是光绪皇帝也不能完事事如愿,现在前清已经化为云烟,关于翼王在西川遇害一事,历史也早有定论,那是四川总督骆秉章下的旨意,和南蒲先生或许并无很大的瓜葛。”
王兴会说“我不管这许多,但总是他亲口许诺答应留下五千太平军将士的性命!这话你怎么说?”
那胖老者接话说“即便是许诺,又有多少人就一定左右得了时局?旁人对南浦先生的许诺,又何曾就一定兑现?唉,世事难料,一着之失,满盘皆输,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啊!这样吧,你既然专为此事而来,我们这些风烛残年的人,就代南浦先生向你致个歉吧!”说着也不问其他几位老人意思,就巍巍颤颤站起身来,向王兴会弯腰鞠躬,其他几位老人也不说话,脸上都丝毫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意思,也都一一站起,恭恭敬敬地朝王兴会长长一揖。
这倒大出王兴会意料之外,他见几位老人头上都有白发,那老大自进门之后就不曾起身,这时候也撑着拐杖站起,低头到腰,丝毫没有作伪,可见都是真心实意代人致歉。他呆了半晌,心中终是不忍,说道“罢了,魏老前辈生前也曾经有言在先,如果刘南浦已经过世,这宗冤仇就这样了解,如今我话也说完,只是我不想再多一刻留在这里,几位老爷子,咱们有缘相见,就此别过吧。”他对着卢德铭说道“大哥,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这就走吧。”他知道杨曦和辜鸿铭一道而来,她自有长辈在场,这时自然不能叫她一同离开,心中叹气,也不看她,低头就走。
辜鸿铭突然喊道“且慢!”
王兴会说“老爷子还有什么交代?”
辜鸿铭说“莫非我辜鸿铭说的话当真是放屁么?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王兴会问“你还要怎样?”
辜鸿铭说“我有言在先,等这里事情一了,便要替你两人完婚,莫不是我说的话还不算数了?”
王兴会心头一凛,他好不容易和杨曦相遇,又蒙辜鸿铭这样做主,心中极大的高兴,只是眼见师门的仇敌和辜鸿铭杨曦的生父都有关联,这里仇怨刚解,怎么好立即就和仇人朋类的女儿谈婚论嫁?顿时觉得心中好生为难。
辜鸿铭又道“今天这事,我还必须讲清楚了,”他转头对着杨曦说,“曦儿,你可知道,林长民教授为何一再要你前来找我一起前来拜会南浦先生?你出生不久你父母都离开人世,你的性命都是南浦先生所救,关于你的身世,我也该向你说明了,来,来来,这位小兄弟,你也来,我和你们一一引见这里的几位叔叔伯伯。”
辜鸿铭也不等王兴会说话,指着那个白胖老者说道“这位是文道希文伯伯,”又指着高廋的老头说“这位是陈三立陈伯伯,”指着敦厚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