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虎点点头“嗯,不错,你知道我终究还是要说到他,他确实没有死,那年我和翼王带着五千残兵,沿大渡河一路东进,走到一处山谷中,实在是兵困马乏,只有停下来稍作休整,我们派人死死地守住谷口,敌人一时之间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这一日清狗派来一名使者,那名使者趾高气扬地来到我们帐前,说道我等已经死在眼前,还敢负隅顽抗,是何道理,再不投降,大军合围就要将我等斩尽杀绝云云,气焰好生嚣张,翼王大怒之下二话不说,吩咐我把那名来使拉下去砍了脑袋。”
“接下来几天,翼王便安排我去做了一件很隐秘的事,等我回来,翼王召集我们说道,他想去清营中请降,以他一死,去恳求清狗饶了我们大伙的性命,我们一听之下,都是十分震惊,本来两军交锋,不斩来使,前日我们杀那名使者,本意就是激怒清狗,好早早决战,我们虽然都知道这一仗必败,但是那又怎样,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也好过被清狗围困羞辱。不料才过了几日,翼王就改变主意,我们大伙都十分不解,我们都跪在帐中,表示都愿意战死,也不愿意主帅受辱,有一名副将,甚至说如果翼王要投降,他就自刎在帐前,他的话虽然激烈了些,但当时我们众兄弟也都是这个意思。”
“我一问帐中兄弟才得知,原来我离开的那几天,清狗又来了一位钦差御使,这名御史与前日的使者语气截然不同,他说翼王是海内奇男子、伟丈夫,他久慕威名,只是因为时局之变,不能谋面,更不能追随左右,聆听教诲。”
“他又说我们之败,罪不在翼王,而在天王刚愎自用,不能识人,乃至有萧墙之变云云,翼王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应为手下的军士着想,……就是这些话,说中了翼王心中的软处,才导致他犹豫不决。”
“我帐中兄弟对我说,那名使者己时便来,申时就归,一连几日都是这样,有时过江,竟会带了一些米面给我们兄弟吃,也不十分劝解翼王投降,两人只是喝酒畅谈天下大势,一连几日下来,竟然花言巧语,迷惑了翼王的心,这一晚我和帐中兄弟商议,认为这名御史是个大患,这样下去迟早要动摇军心,于是我决定摸到清狗营中除了他,即便不能除去他,若能运气好刺杀了他们主帅,我们更当有一线生机。我连夜往上游走了十多里,在僻静处渡江绕到清狗营中,他们中军大帐守卫森严,我不能靠近,却在东北角上看到一座大帐,灯火未熄灭,我偷偷摸过去,里面是一个清狗,我看他身上的官服和顶戴花翎正是清廷四品大员的打扮,正是那名御史,我当即拔剑刺向他后心,你说天下的事竟有这般凑巧,那名御史灯光下惶恐地转过头来,他不是我师哥却是谁?”
王兴会已经猜到结果,点头道“嗯,你师哥官做得好大,想不到做到清廷御史。”
魏一虎说“是啊,他这个四品御史的职位,不知道是用多少同袍的血换来的,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当时的武功已经远远在他之上,数招之间就将他制服,我当时用剑指着他,责骂他不但贪图荣华,投效清狗,背叛师门,如今又花言巧语,蒙蔽翼王,我当时问他还有何话说,他仰头说道“好、好,想不到我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还是救不了这一位国之栋梁,也罢,既然不能完成圣命,师弟,你就杀我吧!”
“他临死前想到的不是愧对师门,而是怕不能完成鞑子皇帝交给他的使命,我当时咬牙切齿,恨他入骨,但他一席话却把我说得云里雾里,他是清廷走狗,如何会想着救翼王性命?我当即让他把话说清楚。”
“他对我说,他受清狗皇帝之命前来招降翼王,原来满清鞑子朝廷里皇帝和太后不和,小皇帝早有图谋变法,中兴清廷之心,只可以满朝的王公大臣都听太后的,太后更是对更改祖宗建制丝毫不能容忍,七君子遇害以后,康有为和梁启超远遁美利坚,小皇帝无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