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极难刺杀,既然他执意要代劳,我为什么不落得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嗯……可是,咱们这位大和尚,却又不准了。”他说着看着庙祝,“大和尚和今亮先生有切齿之恨,远甚于我,非要亲手杀他,就不妨请大和尚来说说下来的事。”
庙祝眉毛往上一挑,昂然说道“不错,左宗棠和我父亲同朝为官,可是他却拥兵自重,坐看杭州失守,致使城将士罹难,却又踏着同袍的尸骨坐上杭州知府的位子,居为奇货,要挟朝廷,实在是狼子野心,可恨至极,罪不容诛。我若不能亲手剿除此贼,实在是心中不甘。当时我质问那人说道“我苦心卧底三年,就是在等今天,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得让你来杀,你和他有何仇恨,你虽然武功高强,但你凭什么担保你一定杀得了他?”
“那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随便你俩挑选什么,要是能赢我,左宗棠的性命就由你们来取,我不再过问;要是赢不了我,你们就不可再打他的主意。”
“我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暗自庆幸,心想他若要以武力要挟,我或许不是他对手,唯有任他摆布,但现在他托大让我们选,我就不信我们没有一样比得上他。”
老张接话说道“那人只是一个茶博士,想他烧水煮茶肯定十分厉害,你不可选,想不到他武功也这么厉害,嗯,这样罢,你就选一样他做不来的和他比比,你选打坐闭关,背诵经文,他一定比不上你。”
王兴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今天主要是说那盘棋局的来历,你怎么忘了,大和尚棋艺了得,自然是选的下棋,再说了,那时候大和尚是行军主簿,还不是佛门中人,怎么打坐念经?”
老张抓头傻笑“说得也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大和尚你接着说吧。后来怎么了?”
庙祝说道“不错,我当时自诩棋艺精熟,自然是和他赌棋,我们就在白云观中对弈,那人也当真是非同小可,我自艺成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厉害的对手,我们下了两天,不分胜负,更难得的是他文武才至此,我虽然棋艺和他不相上下,武力上却相差甚远,要是他恃强凌弱,我们何须对赌两天? 只须要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威逼即可,但他偏偏不肯以武力逼迫,到第三天下午,我才锁定胜局,将他逼迫在数子之间。…… ”
“后来的情景,就和我们昨天的情景类似了, 我眼看就要取胜,不料他突行险棋,下出了个连环劫,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我们也只有叹气认命,那人却对我俩说道,他不得已下此一出,实在是我棋艺太高,他为求不败,不得已而为之,也就是在那晚,他和我讲述了关于这个三劫循环的来历和不祥之处,就是我昨日和你讲述的盛光寺兵变的典故,他说道“我若不下这一步,此人必死于你二人之手,这非我所愿;我下了这一步,只怕寓意不祥,以后的战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止休。”
“他虽然逼平了我,按照约定,算是阻止了我俩暗杀的计划,可是那人却一点都不高兴,我俩认赌服输,我仍不甘心就此离去,问他什么时候动手,他叹气地说“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外,我没有杀得此人,再由你们动手,我再不管。”我俩自此以后果然不敢再行此事,这位法师更是从此不知去向,我却仍留在左宗棠身边,为的就是要看那人如何在一年之内取他性命。”
“此后的大半年,军中都毫无动静,左贼也从未曾遇险,我有些急不可耐了,这一天北京城中人心惶惶,说是新疆回民马化龙勾结浩罕汗国叛乱,前锋已经打到了甘肃凉州。这一天左贼下朝回来,怒气冲冲,我后来得知,原来他在朝中再次请命出战新疆,遭铁帽子王僧格林沁讥讽,因此心中烦闷。这天我随他在后海四处巡视,在一条小巷子内,发现一家棋馆,门楣上挂着一块“天下第一国手”的匾额,一副楹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