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惶恐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虽然表面上还强撑着不露声色,内在已经面临崩溃边缘。
可是她还不能倒下,为了她的儿子,为了她的侄女,她必须得咬牙撑到底。
这时,放下心来的定远侯问画楼“你既已好了,为什么还要装病?”
画楼老实回答“袖儿说这样可以把夫人的真话吓出来。”
谢南嘉“……”
真是个憨丫头。
但恰恰是这憨劲儿,深得定远侯的心,要不是人多,他几乎要笑出来。
秦氏被耍,气得手抖,却还强行推卸说自己从未给任何人下毒,是这些人在联手陷害她。
谢南嘉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先前骗来的解药递给画楼,让她去喂绿柳服下,而后对定远侯说道“侯爷,解药是国公夫人没来之前,我从夫人手里骗来的,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怡心院的原因……”
说着便将自己接受南风公子委托调查前世子夫人死因的部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包括自己装神弄鬼的行为也一一坦白,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众人的心情随着她的讲述跌宕起伏,仿佛在听一个引人入胜的话本子,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有人嗟叹,还有人泣不成声。
泣不成声的是画楼和刚刚醒来的绿柳,以及国公夫人盛青云。
秦氏几次想打断,都被定远侯以严厉的眼神制止,越听越心惊肉跳,越听越觉得大势已去。
秦婉如也彻底慌了神,脸色灰败如土,紧贴着姑母瑟瑟发抖。
“别怕,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秦氏还在尽最大的努力安慰她,也安慰着自己。
“一面之词?”谢南嘉听闻,发出一声冷笑,“夫人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上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谁若说谎,就让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不得好死,夫人敢吗?”
谢南嘉知道,在秦氏眼里,最重要的亲人就是赵靖平,在明知自己撒谎的情况下,她怎么敢拿儿子来做赌注。
“笑话,你不过是个奴才,祖祖辈辈都是贱民,你一百个亲人也不配和我一个亲人相提并论,我凭什么要接受你这无聊的赌局。”秦氏说道,话里话外只字不提国公府。
“她的亲人不配,那我配不配?”门外有悲愤的声音问道。
谢南嘉第一时间听出了是母亲的声音,猛地转身看向门外,就见母亲一身黑衣在赵靖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一黑一红,凝重,醒目,惊心动魄。
“母亲!”谢南嘉激动之下,脱口而出。
盛青鸾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击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只是不等她有所行动,妹妹盛青云已然疾步而至,应声握住了谢南嘉的手“好孩子,你终于肯叫我了,这是你姨母,快叫姨母。”
谢南嘉“……”
盛青鸾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她又想多了,孩子不是在叫她。
谢南嘉焉能不知母亲心中所想,忍着泪在盛青云的催促下叫了一声“姨母”,自个心里也是柔肠百结。
“亲家夫人来了,快请上座!”
定远侯和老太太都起身招呼。
盛青鸾摆手拒绝上座,径直走到秦氏面前“袖儿的亲人不配,我配不配,我押上将军府满门的性命,你可敢一赌?”
秦氏一对上盛青鸾的眼睛,呼吸都不顺畅了,立刻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如此幼稚的玩笑,将军夫人就别当真了。”
盛青鸾冷笑“怕是你心虚了吧?”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虚什么?”秦氏嘴硬道,“凡事都讲个证据,没凭没据的,就凭一个黄毛丫头红口白牙说个故事,就能定了我的罪不成?”
“哎,就等你这句了!”一旁的赵靖玉笑嘻嘻接过话茬,“证据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