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板着脸挣开他的手,拂袖而去。
太子身边有这种货色,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耻于与这种人为伍。
张彦一片好心却被甩了脸子,暗骂冯绍不知好歹,随即换上笑脸,进殿为太子整理好朝服,含笑劝道:“殿下莫生气,殿下如今是当家做主的人,要学着喜怒不形于色,让所有人都琢磨不透你的心思,这样才能在朝堂上震住那帮老奸巨猾的大臣。”
宋景行瞥了他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满腔的怒火,慢慢抬起手臂。
张彦忙伸手扶住,躬着身子与太子一起向往外走去。
他是太子最贴心的内侍,不出意外的话,等太子真正登了基,司方正的位置就是他的了,那可是宫里每一个太监最大的梦想,所以,他才不会像冯绍那么傻,总是说些让太子不高兴的话,他就算要进言,也得拣太子能听进去的说。
因着魏王被下狱的事,早朝上的气氛很是压抑,有些大臣甚至都将不太要紧的奏折收了起来,打算改日再奏。
后来还是孟丞相先起了头,出列问道:“臣听说魏王进了慎刑司,敢问殿下,魏王他犯了什么事?”
宋景行在龙椅之上正襟危坐,面色沉沉道:“孤这两天一直在调查东山王子被害之事,昨日接到匿名举报,说魏王是杀害东山王子的幕后主谋,因此,孤便命人将他带去慎刑司问一问话。”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文武百官都沸腾了,顾不上朝堂秩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孟丞相假意道:“杀人凶手不是赵靖玉吗,怎么又成了魏王?”
“是啊是啊,不是赵靖玉吗,怎么又成了魏王?”不少人附和道。
“难道是魏王杀了人,栽赃给赵靖玉的?”
“不可能,魏王和赵靖玉八杆子打不到一处,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侄子陷害赵靖玉?”
“兴许其中另有隐情。”
宋景行面无表情地坐着,任由众人七嘴八舌猜来猜去。
人群当中,小国公苏贤却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这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骨肉相残,手足相杀,太子殿下一人占全了。
看来做君王的,都得有一颗铁石心肠。
等众人把能猜的都猜了一遍,宋景行才开口说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众卿先不要妄下定论,且耐心等待慎刑司的审讯结果。”
群臣都安静下来,翘首等待慎刑司的消息。
宋景行又命人去请东山王过来。
焦灼地等待中,武安大将军突然开口道:“太子殿下,如果事实证明凶手真的是魏王,那么赵靖玉的通缉令是不是可以撤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他。
这种话,也就武安大将军敢问出来。
现在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赵靖玉是皇上私生子的事实,就算赵靖玉不是杀人凶手,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他的,武安大将军难道还指望他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宋景行面对谢战霆的提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泰然自若道:“如果事实证明赵靖玉无罪,通缉令自然是要撤回的,到时候,孤会亲自向他道歉,昭告天下为他正名。”
“……”群臣相互对视,谁也没拿这话当真。
过了一会儿,东山王匆匆赶来,跪在殿前向太子大礼参拜,求太子一定要为他死去的儿子做主。
痛失爱子的他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看得群臣唏嘘不已,太子心疼他,特意让人为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在殿下落座,好言好语地抚慰他。
少顷,殿外有报,说魏王已经招供,慎刑司郎中柴胜亲自送来供状。
宋景行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得厉害,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向大殿外。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