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概是赵靖玉唯一觉得十分合理的习俗,只见他在嬷嬷的引导下从苏锦城背上接过谢南嘉,打横抱在怀里,高兴得眉开眼笑,周围观礼的宾客看到他这样不加掩饰地欢喜,都笑得前仰后合。
赵靖玉在人们的笑声中将谢南嘉放进花轿,却没有立刻抽身出来,隔着盖头问“媳妇儿,你渴不渴,你饿不饿?”
“……”这个时候问这种话,谢南嘉都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感动了。
“饿。”她小声道,“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
“我就知道。”赵靖玉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她手里,“这是我从胡千山那里讨来的丸药,生津止渴,还能止饿,你先吃两粒,等到了宫里,我再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他如此心细,谢南嘉不能不感动,握着瓶子对他说了声“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赵靖玉笑道。
外面的人见他久久不出来,哄笑着叫他“太子殿下,入洞房还早着呢!”
谢南嘉臊得不行,连声催他出去。
赵靖玉依依不舍地将脑袋收回,把轿帘严严实实盖上,没好气地冲起哄的人喊,“催什么催,你们怎地比我还急!”
众人哄堂大笑。
笑声中,卫钧牵来骏马,赵靖玉翻身上了马,领轿人大喊一声“起轿”,八个腰系红绸带的魁梧轿夫抬起花轿,苏家十二位兄嫂跟在轿子后面相送,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
谢南风没有来送嫁,今天他不但负责城的安防护任务,还要亲自带兵沿途保护一对新人和嫁妆的安。
花轿先行,嫁妆随后,一百多抬嫁妆在长街之上蜿蜒如一条火龙,引得人们争相观看,头一抬便是老国公送的龙凤连体玉佩,搁在大红的锦缎之上,散发着古朴温润的光泽,如此年代久远的古物,确实如老国公所言,是大周独一份的嫁妆。
十里红妆看花了众人的眼,更阔绰的是,从花轿出门那一刻起,就有身穿喜服的宫人在道路两旁撒钱,一筐筐的铜钱仿佛从天而降的金钱雨,直洒到花轿进入皇城才停。
据说这一路大约撒了五百多筐铜钱,为防止踩踏事件发生,光维持秩序的官兵就派了好几千人。
在沿街酒楼茶肆订了位置的看客也都经不住诱惑,纷纷跑下楼去街上抢喜钱。
能在楼上订座的倒也不缺这点钱,主要是想沾沾皇家的喜气,图个吉利。
赵靖玉打马走在前头,看着街上一派热闹喜庆的场面,再看看身后跟着的大红花轿,想想轿里坐着自己的新娘,心里乐开了花。
恍惚间,他隐约感觉左侧某一处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猛地转头看向那边,在一家兵器铺的屋顶上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健硕,气质彪悍,即便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眼睛。
感受到赵靖玉看过来的目光,那人一动不动地立在屋脊之上,与赵靖玉平静对视片刻后,单手贴在胸前,遥遥行了一礼。
赵靖玉回他一个浅笑,微微颔首,转过头继续策马前行。
周围仍然鼓乐震天,欢声笑语,谁也没发现他们之间小小的交集。
花轿从正阳门抬入东宫,谢南嘉在正殿门外下了轿,赵靖玉牵着她的手跨马鞍迈火盆进入殿中,拜了天地高堂之后,又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入洞房,在年长的嬷嬷主持下,用秤杆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赵靖玉已经三天没见过谢南嘉的脸,盖头挑开的瞬间,凤冠映衬下那张明艳动人含羞带笑的面容让他怦然心动,呼吸停顿。
“媳妇儿,你真是太美了!”他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老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提醒他仪式还没结束,让他再忍耐一时。
接下来又吃了生饺子,喝了合卺酒,两人各剪下一绺头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