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呀?”
画楼向来都说不过她,只有在她怀里默默流泪的份儿。
两人相拥着哭泣,谢南嘉站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不相干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承认,绿柳说得是对的,天下男人都一样,嫁谁都是嫁,碌碌无为的管事和碌碌无为的世子,当然是嫁给后者更为风光,即便没有感情,还有荣华富贵加身,被人伺候也好过伺候别人。
况且绿柳早已服下了绝子汤,就算嫁给平民,不能为人家延续后代,最终也会遭人厌弃,倒不如就留在侯府,好歹能和小公子相依为命。
这样想着,她决定从西山回来就着手为绿柳谋划此事,争取让绿柳早日当上世子夫人,也好让秦氏姑侄早日死了这条心。
当天晚上,她去给定远侯送宵夜,便把画楼引见给了定远侯,说画楼曾跟着世子夫人学得一手好厨艺,她离开的这一个月,就由画楼暂时替代她给侯爷做宵夜。
定远侯吃惯了谢南嘉做的饭,原想说这个月他就不吃宵夜了,听闻画楼的厨艺是世子夫人教的,不知触动了心里哪根弦,便点头同意了,叮嘱谢南嘉不要挂心他,到了西山要好好照顾二公子,切不可出什么差错。
因不放心赵靖玉的顽劣,特意将自己的虎纹腰佩给了谢南嘉,说这玉佩等同于他本人,赵靖玉要是不听劝,就拿出这玉佩命令他,必要时候可用武力镇压。
谢南嘉失笑“侯爷说得轻巧,奴婢有什么武力,惹恼了二公子,怕是都没命回来见你。”
定远侯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吩咐随行的侍卫,让他们听你的指挥,当然,平时你不能瞎指挥,只在二公子要撒野时管控一下就好。”
谢南嘉也没客气,接过玉佩揣在身上,心想万一赵靖玉个色坯要对她不轨,这玉佩倒是个很好的护身符。
只是那纨绔子连皇上唯一的儿子都敢打,会把他爹的玉佩放在眼里吗?
思及此,谢南嘉又有些不确定,为了安起见,她决定自己再准备几样东西防身。
事实证明,赵靖玉确实放浪不羁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第二天五更时分,所有王公大臣,宗亲子弟以及他们的随从都骑马在御街集合,整装待发,赵靖玉却坐着自己那驾奢靡的大马车姗姗来迟。
他告诉皇上自己昨晚没睡好,怕途中犯困从马上摔下来,摔下来就不能陪伴皇上了。
如此不着调的理由,换个人说就是砍头的大罪,被赵靖玉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却逗得皇上哈哈大笑,二话不说就恩准了他,并让他的马车跟随在自己的马车后面。
这是连太子都没有的殊荣,也代表着圣上对定远侯的器重和嘉奖。
嘉奖他的忠心耿耿和安分守己。
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谁也不去羡慕赵靖玉,在他们看来,赵靖玉的逍遥只是在牢笼里跳舞,没什么好羡慕的。
西山围场离京城一个白昼的路程,清晨出发,天黑方可抵达,负责扎营造饭的队伍三更时分便率先出发,以确保大部队抵达后能够及时用餐休息。
赵靖玉生怕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临行前让人在他的马车上装满了吃食,还备了好些食材,打算到了围场之后让谢南嘉做给他吃。
相处久了,谢南嘉对他种种特立独行的作派已经见怪不怪,尤其在撞见胡先生之后,她更觉得赵靖玉根本就是打着纨绔的幌子掩盖他的狼子野心。
什么花天酒地,放浪不羁,都是他用来麻痹外人的障眼法,让他爹放心的同时也安了皇上的心,至于内在是个怎样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车轮辘辘出了京城,喧嚣繁华渐渐远离,谢南嘉靠坐在右边车厢,微微撩起车帘往外看,想看看父亲和弟弟在哪里。
卫钧和皇甫在外面骑马随行,帘子只是轻微一动,两人便已发觉,齐齐向谢南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