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他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谢南嘉悄悄松了口气,方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手脚都是软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她竭力挺直脊背,保持镇静,“我保证不会做出对侯府有害的事,所以你只需要对我的行为视而不见即可。”
她原本还想说让他对小公子多加关照,又怕这么一说会让赵靖玉重新追究起先前的问题,只能暂时先稳住他,等和他达成同盟后再做打算。
“即便你杀人也要视而不见吗?”赵靖玉讥诮道。
谢南嘉“……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在我看来,你也是该死的人。”赵靖玉冷笑,“你以为这个把柄能威胁到我吗,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知道再多的事都是枉然。”
谢南嘉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我既然敢和你谈条件,自然有办法保自己,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倘若我不能活着回去,你的秘密就会被公诸于众,如果你不在乎,尽管动手便是!”
赵靖玉怔忡一刻,抚掌道“有意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姑娘!”
“二公子过奖了。”谢南嘉谦逊道。
“不,我没有过奖,我是小瞧你了。”赵靖玉大步走到几案前,亲自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谢南嘉,“合作愉快!”
“敬二公子!”谢南嘉接过酒杯,双手恭敬举过眉头,随后一饮而尽,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慢慢放回到肚里。
她哪有什么先见之明,事先安排好后路,不过是情急之下撒谎骗赵靖玉的,没想到赵靖玉竟然信了。
这一步棋着实走得太险了。
赵靖玉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夜里,谢南嘉做为贴身随从,和赵靖玉同睡在一个帐篷里。
这是谢南嘉两辈子头一回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同宿一室,虽然两个人的床铺离得很远,她仍觉得别扭,连衣裳都没敢脱,囫囵着睡下了。
和赵靖玉一番斗智斗勇,让她心力交瘁,大脑却出奇的兴奋,辗转了半宿才睡着。
赵靖玉却跟没事人一样,让谢南嘉伺候他宽衣洗漱,躺下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十分安然。
……
西山围场方圆近五百里,位于雁山余脉和安山余脉的汇合处,地形复杂,地域广阔,动物种类繁多,适合大规模行围打猎。
五更时分,各将领率兵士分几路包抄,由远而近绕围场布围,把围场严严实实形成铁桶一般的包围圈,将各类猎物围困其中,再逐渐缩小范围。
皇上在王公大臣和侍卫的簇拥下出营帐检阅队伍,礼毕,下令围猎开始。
赵靖玉身穿银色盔甲,大红披风,手持弯弓,身背羽箭,骑一匹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的枣红马,带着八名侍卫来到围猎场,在一众王孙公子的队列中十分耀眼醒目。
今日是围猎头一天,由皇上率队行围,他不方便带着谢南嘉,便让她留在营帐休息,临走时叮嘱她说“好好在家待着,天冷了,等我给你猎块好皮子做衣裳。”
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南嘉也同样淡然,微笑着谢过他,亲手为他整理衣冠,送他到帐篷外,目送他策马而去。
看着赵靖玉的大红披风在秋日晨风中烈烈招展犹如火焰,谢南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感觉他不再是放浪形骸的纨绔子,而是千军万马的统帅,意气风发,挥斥方遒,颇有定远侯当年金戈铁马震九州的气概。
这才是定远侯的血脉该有的样子呀!谢南嘉心想,就冲这一点,他就比赵靖平更适合做侯府未来的家主。
可话又说回来,倘若他真的做了家主,对儿子和绿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