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胜煽动谋反,我奉锦衣卫高大人之命前来传唤,陈钧胜事败拒捕,被我当场正法!”
提着人头在县衙大喊了几声,马荣直接提着人头就朝着高家村而来,浑然不顾在他身后乱成一团的县衙。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内。
高函没有看那颗用布包裹的人头,听完马荣的回话,微微闭上眼,沉吟了起来。
高家村的事情,是县令指使的吗?高函不觉得是这样,不过,似乎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了一个县令,他高家的气,也算是出的差不多了,而他高函在此事中,并没有怎么出手。
杀死县令的是县尉,而有这县尉的证词,还有高家这边的证词,这县令构陷忠良的罪名,那是妥妥的跑不掉了,也就是说,不管这县令是清官还是贪官,也不管这县令上面有没有靠山,他这死,算是白死了。
而且,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清楚,这个县尉清楚,将来自己就算不在家里,再借给这县尉几个胆子,只怕他也不敢来招惹高家,更有可能的是,将高家当祖宗一样供着。
这种结局,除了对死去的这个县令不好以外,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了。
“当初来高家征收田赋的那两人……”
“年后县里就要征徭役修建水渠,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出点意外,死几个人!”马荣低头回答:“或许,明年也是一样!”
“嗯!”高函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就是说,别人有没有意外不知道,但是,那两人是肯定会出意外的了。
“县令死在你手里,到时候府城那边,肯定会派人来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的清清楚楚,陈钧胜罪大恶极,若不是高大人慧眼,只怕我信阳上下还要继续被这个奸贼蒙蔽,若是被他激起民变,只怕连府城都会危急及,对上面来的人,小的一定会分说清楚,也请高大人这边,到时候为小的证实一下!”
“你也算是个识相的!”高函微微笑了起来:“记得下午的时候,我说你这个胆识,在这里做个小小的县尉,真是屈才了,那时候是调侃你,但是,现在我倒是真心有这个想法了!”
“谢大人抬举!”这马荣真是机灵之极,趴的一声就跪下了:“小人是信阳本地人,能做到这信阳县尉就已经是这仕途走到顶了,若是大人不弃,小人愿意追随大人,做牛做马!”
“先起来吧!”高函摆摆手:“要给我做牛做马的多了,也得有这资格,也才进得我门!”
“先将这些破事处理好,院子里的这帮废物全部带走!”高函摆摆手:“县里的事情,我看你处理得怎么样,到时候再说,我锦衣卫可不要窝囊废!”
“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大人处置得漂漂亮亮!”
马荣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有点喜色,他是真心欢喜,而不是装出来的。
他从一个本地的混混,熬到四十多岁,从帮闲到捕快,到捕头,再到县尉,大半辈子才熬到这个位置,说起来是官,实际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官有多虚,一县之地,除了县令是朝廷命官,谁还敢称官?不过都是区区小吏而已。
但是,真的要是能进了锦衣卫,以他做过县尉的资历,如果能得到眼前这位镇抚大人的赏识,那就妥妥的真是官了,而且,还是见官大一级的锦衣卫,这可比窝在信阳这小地方当个咋咋呼呼的县尉要强到哪里去了。
当然,现在高大人只是流露出那么一丝意思而已,真正要得到赏识,他只怕还要做甚多事情,不够,他觉得,那都不是事情。
“对了!”见到掉头就要告退,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小五,突然开口了:“县尉大人,那咱们高家村加征的田赋,现在应该怎么算?”
“高家官宦人家,按照朝廷规制,本来就是减免的规矩,既然连正常的田赋都要减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