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相了?
风扬蹙眉深思,不明白此话何解。
生死玄关困了他小半年了,他渴望突破。
生死。
何为生死?
他问过他老师,三长老言,那是道,玄之又玄。
他也曾修书询问父亲,他父亲所言与三长老相差无几,但又说生死玄关是生死而并非生或死,这样一句话让他困惑多时。
慕枫入武道学院的第二天,风扬的父亲来信,说北川王突破至武王之境可能与一少年有关,那少年便是慕枫,也会去大离皇朝,若遇之,可交好。
正因如此,他三番两次找上门来。
生死并非单纯的指生或死?
那生死又是什么?
生死是对立的,就如同生死玄关两大命窍中一个藏着先天生之精气,一个藏着后天死之浊气,可这两个命窍却不能单独冲击,更不能一起冲击,只能靠悟。
“我着相了?”
风扬站在风中静静的回味理解这句话的深意,这小半年来他饱读经书,试图从古书经文中寻找突破生死玄关的奥秘,可至今还是满心迷惑。
是我太过执着,所以忽略掉了什么关键的细节吗?
风扬细想着,一颗心逐渐平静,眼睛也慢慢闭上,他感受到了清风吹拂而过,感受到了灵气扑面而来,感受到了骄阳西落,感受到了明月升空。
他明明闭着眼睛,却又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幕幕。
这不是灵识的感官,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的身心逐渐放松,意识空灵。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幅幅画面在眼前出现,那是他从出生到成长的经历,他看到了春暖花,也看到了万物凋零,花开花又落,一年复一年。
老人言,书上说,人这一生就四个字,生老病死。
他少年壮志,少年轻狂,他很排斥这句话。
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
人之初精气旺盛,所以身强体壮,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体内的后天死之浊气会越积越多,从而导致体弱多病,久病成疾,最终药石无医。
这就是命,这就是人这一辈子都要经历的过程,生老病死。
“轰!”
一股磅礴之气自风扬身上激荡开来,他周围的草木开始疯长,鸟兽欢愉,他身上的气息愈演愈烈,这是突破的征兆,他已悟,他已经勘破生死。
“好庞大的生之精气!”
“是风扬。”
“院长,三长老,恭喜啊。”
“风扬十六岁突破武王之境,今年的潜龙榜咱们武道学院总算是能出口恶气了。”
武道学院的武王强者先后赶来,对于他们来说,这股气息太明显了。
片刻后,风扬睁开了眼睛。
“是我着相了。”
话音刚落,一股更强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轰隆隆。
闷雷之声滚滚不绝,刺眼的雷霆划破了黑夜,这一刻,许多人从睡梦中醒来,人们打开窗户望着天,慢慢的就锁定了沐浴在雷霆下的那道身影。
少年踏空执剑,如神亦仙。
“这是有人渡劫吗?”
“好像是风扬?”
“风扬突破了!”
武道学院内的许多学生在确定渡劫之人身份的这一刻彻底激动了,欢呼声响彻,风扬,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武王即将诞生,他们将亲眼见证。
“父王,我做到了。”
风扬仰天而望,眼神坚定而激动。
这一天,总算是来了。
“霹雳!”
天雷落下,直冲风扬而来,这是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