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遮掩着真相的幕布一角时,邓氏宅邸的氛围也因得到秦冶于会稽失去踪迹的消息后而变得阴气沉沉。
林木命人将秦冶的消息送至邓府上时,天已大亮。
邓元坐于堂下,面色青白,隐隐带着愤怒,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东府司主司!竟设了这么大的局,等着我往里头跳!他当我是什么?!祖父!孙儿定然查清真相,向陛下告发江呈轶与秦冶!”
邓国忠跽坐在上座,闭目养神,听着邓元骂骂咧咧,便忍不住皱住眉头道:“恐怕,如今我们即使有证据能证明你府上爆炸一案与秦冶有关,同江呈轶脱不了干系,也无法毫无顾忌的向陛下告发他主仆二人了。此局,早已成了僵局。自我着急将你救出,推汪鹤前往东府司投案自首,便已深陷其中。汪鹤已定罪,春后即刻腰斩。若此时,你我二人再告之陛下,腊八爆炸一案乃为秦冶所为...只会令陛下对邓氏一族更加疑心。”
“可...祖父,难道就您就忍心让孙儿这般眼睁睁瞧着陷害孙儿的人逃脱罪责?令他这般欺辱孙儿吗?”邓元难忍心中怒火,一想起前些日子在东府司诏狱中受得那些屈辱,他便恨不得冲入东府司,将江呈轶与秦冶碎尸万段。
邓国忠恼火起来,双眸朝邓元飞去一记凌厉寒光,冷着声道:“你近日是怎么了?做事如此鲁莽不知所以?越来越不如当年刚入仕途时那般,心有定数,沉稳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