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微微勾着唇,轻轻抚上他的背,安慰道:“好啦,那日后,我绝不晚归。咱们进去吧。”
宁南忧低声嗯了一句,便小心搀扶着她入了府。
此后半月,临贺城中风平浪静,远不及京城洛阳的风波四起。
沐云传信后的第十二日,二月十九日,京城又传来了一则消息。
据报,正是宁铮返程时的那一日,占婆国前来和亲的绯玉公主失踪的消息,终于被人上呈至了魏帝面前。
魏帝命大鸿胪付沉即刻调查此案。
因付沉与宁南忧多年的深交,他向临贺八百里加急递来了急报。
宁南忧这才忆起绯玉公主一事。
两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忙着谋划北地之事,竟一时间忘记关注绯玉公主之动态,便即刻招来吕寻询问情况。
自绯玉公主在大魏边疆被劫,宁南忧便命精督卫仔细搜查她与段从玉的下落。询问吕寻此事时,却听他言,两月以来,精督卫没有搜寻到半点踪迹。
正因此事着急时,江呈佳却不知为何来到了校场。
精督卫因要训练士兵马术一事,时常弄得校场之中尘土飞扬。
宁南忧急忙迎了上去,将战袍拉起挡在江呈佳面前问道:“外头风大,你今日怎得跑到校场来了?”
江呈佳答道:“我一则紧急的消息需告之二郎,便顾不得外头了。”
他奇怪道:“什么消息?”
江呈佳把他拉到营帐中,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塞到了他的手中。
宁南忧接过查看,还未将帛书读完,脸色便沉了下来:“此事可当真?”
江呈佳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千真万确。”
此帛书正是占婆国内水阁密探经日调查后,跑死了四匹马送至临贺的急报。
千机处与尚武行两阁联手调查,终于在九真城中发现了段从玉的踪迹,又以此一路寻查,沿线找到了绯玉公主跟在段从玉身侧的痕迹。
“绯玉公主失踪一事,不光二郎私下命精督卫调查,我也曾命人前往调查。守在大魏边疆的一干水阁密探皆未曾察寻到段从玉以及绯玉的下落。我便猜测,这二人经两月时间,不辞辛苦,定是自荆州出,前往了中朝,再从中朝西隨出境返回占婆。因此才没有令我们任何一个人查到他们的踪迹。”江呈佳被宁南忧扶着坐下,对此事下了个定论。
他心事重重的在她身侧坐下,沉着脸思索了片刻道:“京城之中有人向我送信,说陛下已然得知绯玉公主失踪一事。眼下已派遣人手调查。”
江呈佳愁眉凝眼道:“绯玉如今既然已身在占婆国,那陛下不论派遣多少北陵禁军前往搜寻都无用。占婆王是铁了心要引起战事。”
宁南忧却摇摇头,此刻双眉紧锁,低喃道:“占婆国兵力不足,十三年前的大战已割让了土地,三年前又败于大魏。两场战争劳民伤财,就连大魏到如今也未曾恢复元气,占婆便更不用说了。眼下,他们的实力绝不能与大魏抗衡。
若占婆王当真以绯玉公主失踪为借口,发兵攻打大魏,只能是自讨苦吃。所以他一定还有其他计划。段从玉既然能带着绯玉公主从中朝逃离大魏。我只怕...这个不安分的占婆王同中朝国君私下商议了什么。”
“你是说...占婆王很有可能向中朝借兵,两国并发,攻打大魏?”江呈佳问,可却不赞同道,“中朝与大魏停战没几年,西疆一战已经令中朝元气大伤,如今怎么可能再起兵攻打大魏?”
“因此...他们会趁着大魏内忧外患之际,出兵。”宁南忧沉沉道。
此时,江呈佳才渐渐默了声。
她晓得,他是何意。
付博与马月私下屯兵一事并未解决。他们二人此时压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