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时,付博立即把矛头转向了黎氏,并了夸大其词,还上奏请求安帝严惩黎氏一族。
黎鹰此生最为憎恶付博。
此刻隔着血海深仇的两人坐在同一个屋中,怎么了得?
江呈轶只觉得头疼脑热,勉强满是凝重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向厅中唤道:“司空大人今日怎得突然造访?晚辈刚入府便听此消息,实在诚惶诚恐。”
他双手作揖,大步流星跨过门槛,朝着正襟危坐在客座的付博微行了小礼。
付博朝他瞥了一眼,竟也不起来相迎,只是继续坐在席团上,神情紧绷,话语也十分不客气道:“江主司的府邸真是不好进,本官下次还是先递了拜帖在来寻江主司为好。”
他此时身穿青色暖春直裾朝服,腰附金印紫绶头戴进贤冠,两鬓飞霜贴在方正平和的脸上,一双浓黑的剑眉微微翘起,黑洞洞的双眸中深邃难测,精神沉稳。
付博此人,野心勃勃,身上总有一股没由来的傲气,仿若天生便比旁人更高一等般。即便此时此刻,乃是在旁人的府邸之中做客,他也能拿出一副主人家的款儿来,让人十分不适。
江呈轶眉头一挑,心中虽已不悦,面上却未曾表露。
他只是恭维似的向付博笑了笑,便径直走向了坐在对面的黎鹰。
黎鹰此刻的神色已然不对,只觉乌云密布,低垂的眸中隐隐压抑着怒意,一双收在袖中的拳头早已青筋爆出,只差跳起来与付博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了。
江呈轶出声温和,安慰道:“让你等了许久,若是府内果蔬一事的年钱与续约,还请黎公子先前往我的书房等候片刻,我立刻便来。”
他站在他面前,刻意遮住了身后的付博,不让身后人有任何机会瞧见黎鹰此刻的神态。
面前低垂着脑袋的青年人这才敢抬起头朝他看去,此刻黎鹰的双目已然通红。
江呈轶向薛青使了个眼色,命他将黎鹰带下去。
却听付博呵了一声道:“等等。江大人。本官冒昧问一句...这位黎公子...当真只是江府来往的果蔬农?”
起身的黎鹰顿住脚步,压抑着已蓬勃的怒火,侧着身子不语。
江呈轶转身朝付博微微笑道:“付大人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您来时应瞧见了这位黎公子停在我府门前的果蔬农车?如今为何要在这里反复询问呢?晚辈方才也听门房略说,付大人您纠缠着黎公子不断询问,究竟何意呢?”
付博敛眸向前方望去,一双如鹰眼般的眸死死盯着黎鹰,道:“只是觉得...这位黎公子眼熟的很,像是本官的某位故人。”
江呈轶始终维持着那张笑面,一边在背后挥手让黎鹰快些离开,一边道:“黎鹰是晚辈这里的常客,只因他家果蔬的成色卖相十分好,我家夫人只爱他一家,才会令他一直向江府送一些时令蔬菜与水果。若付大人也看上了他家的果蔬,大可以开口直言,何须拐弯抹角的说他眼熟?想来多来一家府门的生意,黎鹰也应该愿意。这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他边讽刺着付博小题大做,一边强调了黎鹰的身份。
付博的神色更为凝重了,愈发觉得黎鹰这张脸令他十分熟悉,但奈何他就是怎样都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此人。
薛青悄悄带着黎鹰离开了偏厅,待付博反应过来时,他们已不见踪影。只剩江呈轶同他对堂而作。
付博转了转眸子,思量一番嘲讽道:“江大人不仅为陛下鞠躬尽瘁,便是连自己府内也是亲力亲为,甚至于与果蔬菜农交涉这等小事也要亲自过问,当真辛苦。”
江呈轶反讽道:“我江某不似付大人出生士族,江某不过平民布衣,如今被陛下任命为东府司主司,也是勉强担责,实在不能登及大雅之堂。江某不喜府内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