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迁掀起了偏殿侧门的厚毡,弯腰送魏帝前来此处。这僵持的场面才被打破。
“陛下驾到!”
崔迁高呼一声,偏殿上梁盘旋起尖锐的回声。
厚毡被轻轻放下。这位面白如雪,气色病态的青年高腰束带,墨发簪冠,身穿天子朝服,在崔迁的搀扶下,时不时的屈起拳头遮在唇间,发出一阵咳声,脚步绵软虚弱的朝这边行来。
“陛下!”,上座的皇后立即起身,欲奔下玉阶去迎。
青年天子却抬手示意她莫要来迎,被病色晕染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温情,对他的皇后柔声说道“你不必起身。”
城皇后神情紧张,目光追随天子所动,眼中充满关怀之意。
江呈轶目光微露讶然,盯着魏帝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生出疑惑。
他才没走几月,宁南权的气色怎会变得这么差?明明,离京时,他的身体已有好转,怎么又病了下去?
他不露声色的将眸中疑色遮住,随着众人一同起身向天子大拜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魏帝脚步缓慢,废了很大力气才走到城皇后身边,在她的搀扶下,入了座,这才开口向阶下四人道了一句“都平身吧。”
众人重新起身入座。
江呈轶还未坐稳,魏帝便向他投来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