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
窦月珊拨开人群,领着季先之与吕寻踏入东厨,入屋一览此景,登时愕然。那死不瞑目的女子年岁尚轻,仿佛还未到及笄之年,身形娇小,死前仿佛饱受了痛苦与煎熬,挣扎时,衣裳左右沾满了地上的泥灰。
“怎么回事?”窦月珊冷眸询问。
屋内几名目睹了现场的女婢们皆抱团而立,浑身惊颤,一双双无辜眼升起淡淡雾气,不敢开口说话。
季先之抬头朝里面望去,只见地上躺着的女尸之后,仍有一双雕着云纹的绣花鞋,便不由一怔,循着那鞋的主人朝上望去。只见千珊呆呆愣愣立在那里,整个人失魂落魄,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死去的女婢,一言不发。
“千珊姑娘?您怎么在这里?”季先之一出声,便引得窦月珊朝那站在女尸之后的女郎望去。
这一声唤,令千珊从惊吓中醒神,瑟瑟往来,结结巴巴说道:“季先生...有人...有人在女君的米汤中下了毒。若...若非这婢女方才替女君试了试温度...恐怕...恐怕...”
她已惊得说不出话,磕磕巴巴言至此,便忽然顿住。
但季先之立即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窦月珊听她此言,只觉背后一阵寒凉之意冒了上来
他上前几步,蹲在那女尸身旁细细检查,瞧她死状极其诡异可怖,心中不由后怕。
吕寻入内,呆若木鸡,颤颤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对女君动手...?”
窦月珊半蹲着身子,将那女尸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又起身端着那碗温凉的白粥,凑上鼻子嗅了嗅,皱着眉头道:“竟是砒 霜...好歹毒的心肠。”
吕寻闻言,心间立刻飞起一阵鸡皮,当下怒意直升,急匆匆道“郎君稍等,我这便下令封锁庭院。”
他抬脚便准备离去。
窦月珊却出声阻止道:“慢!”
吕寻脚步一顿,扭头望他,深深蹙起了眉:“郎君有何吩咐?”
灶房内却并未传来声响。众人皆朝那端着陶碗的郎君看去,只见他双目冷然,垂首低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先之与吕寻皆不敢妄动,只能等着这郎君发话。
“令众人皆出去。”
少顷,窦月珊倏地下了命令。
屋内因此事僵直着身体、担惊受怕的女婢们听到这一句,哪敢多留,紧赶慢赶的奔出了出去。季先之驱散了下人后,又命几名侍卫守在此廊道中,这才折返了回去。
窦月珊盯着这女尸,沉默了半晌,脸色愈发深重,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嫂嫂之前...假扮舞姬邵雁混入都护府中...与那邓情关系怎样?”
他突然问及此事,使得身后两人互相对望,目色微滞。
“小三郎突然问这个作甚?”吕寻满腹不解。
窦月珊扬眉:“你别管我为何这样问,且回答便是。”
“女君扮舞姬入府,一直在邓情左右周旋,他二人之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若非吾等知晓她的身份,恐怕是要被她所蒙骗...以为她深爱那都护将军,是邓情最为宠爱的姬妾。外界也深以为...女君将来是要嫁入都护府做妾的。谁知,转眼她变成了曹夫人。”吕寻不加修饰,一五一十说出实情。
当初,邵雁入府,这满边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几乎都知道邓情得了一位美艳娇媚的舞娘,甚是宠爱,对她尊以贵客之仪,十分看重。那时,人人皆道这都护将军恐要破除多年禁忌,纳房迎妾了。谁知,两月不到,这号称天下第一舞姬的邵雁姑娘转眼便成了雍州临时上任州尉曹大人之妻。
这三者关系究竟如何,已沦为百姓们饭后茶间的谈资,传得沸沸扬扬,四处皆可闻。只不过,当事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