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的说道:“陛下、君侯与兄长,皆不会揭穿你。”
红茶瞪着双眼,当即明白,这或许是几位主子互相谋定好的计划。她暗暗沉下眸,思量再三,才肯点头道:“即是女君与诸位主公算好的...奴婢照做便是。”
她心口跳的极快,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凉汗,正紧张害怕时,江呈佳温柔握住了她的手心,安慰道:“莫怕。你声音与我有几分相像,只需细着嗓音说话,不熟悉我的人,自然听不出真假。入了宴席后,便立即去我兄长身边呆着,若有人来寻你说话,只需答一两句即可。若南阳公主挑事,你便装作未听见,不理会即可。”
她仔细交待了一番,小心翼翼看向红茶,等待她的回应。少顷,面前这小娘子才脸色苍白的点头道:“奴婢晓得了。”
江呈佳舒了一口气,遂立即从袖中掏出面具,在墙角里为红茶易起容来。
约莫两柱香后,东苑的折廊上,红茶与江呈佳对调了衣裳服饰,扮成了她的模样,独自一人朝宴席行去
江呈佳则扮成小厮的模样,偷偷摸摸从府宅的后门溜了出去。江府四周到处都是赶来凑热闹的民众,甚有几名晚来的客人在附近徘徊。她压低脑袋,悄悄从旁边的小巷行去。
正当女郎自街角转弯,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唤,令她止住了脚步:“这位姑娘...敢问江府是在此处么?”
江呈佳心中一惊,肩头猛地颤栗:怎会有人瞧出她是女儿身?她此刻明明是一副小厮郎君的打扮...难道,她这么恰好遇见了隐藏在京城之中的高手?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又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姑娘莫怕,我只是想要问路。若姑娘不方便回答,便算了。”
江呈佳紧紧蹙起眉头,不知为何,觉得这问路声格外耳熟。于是,她停下脚步扭头朝身后望去。
这一见,令她目瞪口呆。
巷子中,一位闭着双目的白衣郎君坐在木制轮椅上,正朝她这个方向慢慢行来。
女郎识得此人。他们两人曾在广信有过三面之缘。当时她被宋宗欺辱时,若没有此人施手相救,拖延了时间,恐怕她等不到宁南忧赶来便已丧命。
这位白衣郎君正是大将军府嫡子——城勉。
江呈佳犹豫了一番,后退了两步,向此人答道:“郎君是要去江府吗?”
城勉幼年失明,因此对声音极为敏感,他听出面前女郎的后退,以为她见到自己这般残废的模样心中害怕,便自行惭愧的停下了木轮,温柔地说道:“在下冒昧,打扰到了姑娘。姑娘莫怕,我问完路便走。”
江呈佳探着头,紧紧盯着眼前人,见他听声辩位,很快算出了她的具体位置,不由在心底惊叹。她瞧了瞧周围来往的人群,眸中警惕消去一半,缓缓靠近这郎君的木轮,压低声音道:“江府的路,我恰好知晓,郎君若不介意,我可推着你前往。”
因城勉的救命之恩,她决定助他一次。
白衣郎君起先一愣,后而露出惊喜之色,温润朗朗道:“姑娘若肯如此,在下自是感激不尽,怎会介意?”他没想到,身前的这个女郎并不嫌弃他此般残状,心底流过一丝暖意。
江呈佳默不作声的靠近,走到了他的木轮之后,双手握住木轮长柄,轻轻使力朝前推去。
城勉低着头,在女郎靠近后,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郎君不由凝眉,心底拂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他为何会觉得此女这么熟悉?
江呈佳始终低着头,推着木轮行至江府大门所在的街巷后,便停下了脚步,小声说道:“郎君,再往前行十米,便是江府了。我便送你至此,告辞了。”
城勉弯着嘴角,正要说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觉得身边那股气息慢慢淡去,再想感触时,却怎么也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