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铮早已不厌其烦,再加上临贺频频传来宁南忧与江呈佳琴瑟和鸣的消息,便使得他杀心更盛。
今年一月,江呈轶突然向魏帝提出操办婚宴一事,又放出口风,令天下皆知。宁铮便察觉了其中的奇怪之处,知晓这极有可能是魏帝与东府司的一场局。于是辞了江呈轶递来的请帖,假借与江府不和的理由,守在摄政王府不出,哪怕闫姬化身江小前往府中盗窃,他也故作不知此事,配合江呈轶全城搜捕,为得便是等待时机。
宁铮晓得,那一日必会出大事,只是他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完全准确,因此只能暂时保持沉寂。待到城乱,他便确定,京城之中,确有一股威胁魏帝以及朝臣的势力存在。于是,便想趁此机会,借刀杀人,欲用宁南清、宁南昆两兄弟埋藏在精督卫中的细作,于京城动 乱之时诛杀江府之人。宁南昆被秘密流放,临行前,已悄悄将这些细作托付给了府内范师爷。宁铮无需多说,自能派用。而宁南清只需他一声令下,定会命人暗中通知精督卫中其他人马。
若城乱当日,江呈轶以及江府众人死于精督卫手下,那么宁南忧便会被落罪处置,到时宁铮只需用些技巧,便能轻而易举的夺取精督卫的绶印,化为己用。
因此,当时,宁南忧是怀揣着必死的决心,去面对这些贼寇。倘若他死,江呈轶便能揭开他脸上的面具,并向魏帝透露他们真正的计划,利用朝臣之势,将精督卫化为东府司所有。
倘若他没死,那么淮阴侯参与平乱,精督卫曾出动行刺的事情,便会永远埋没下去。
这整套计划:不论是清缴城中窝藏的异族贼寇,还是引出精督卫之叛徒,都必须依靠东府司之力完成,才能顺理成章,平息各方疑虑。哪怕借用水阁之力,也只能用在江小引乱这种事情上。所以,宁南忧瞒得很好,连季先之与吕寻也不知道。即便是江呈佳,也是婚宴开场的前两日,与宁南忧一同去见付沉时,才知晓的此事。
江呈佳知晓他的决心,所以那日才提心吊胆,一直悬着一口气。幸好他无性命之忧。但,她对将他再次砍成重伤的那些叛徒耿耿于怀,始终记着。
“精督卫十二营崔峰与九营韩山,一个是宁南昆安排的人,一个被宁南清所策反。”江呈轶如实说道。
“韩山与崔峰竟是叛徒?”江呈佳不可置信道:“此二人最是忠心,跟着君侯多年。不论广信宋宗一事还是北地一事,包括平息乌浒内乱,他们都有间接参与...若如此..君侯的秘密岂不是都传了出去?”
“这便是,君侯迟迟无法对他们下手的缘由。”江呈轶面色沉重:“这二人虽有异心,却并没有将君侯的具体行动与计划告知明王德王两人。只透露了你与君侯之间种种亲密与暧昧,并在信中栽赃陷害吕寻以及其他将军。他们二人似乎不想伤害君侯。”
“他们不服吕寻的精督卫郎将一职?”江呈佳问。
江呈轶答:“不仅不服吕寻,更看不惯你我二人。认为你是红颜祸水,迟早把君侯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江呈佳一脸惆怅:“怎会对我有这种想法?我明明很是纯良。”
“你....纯良?”江呈轶明显迟疑了一下,上下扫视对面的女郎,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不知是谁年少时,偷偷去姻缘神那里翻春宫图看?”
江呈佳脸上的表情僵住:“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翻出来说?”
“啧啧啧,果然有了夫君之后,便收敛了许多...”江呈轶故意挑笑道:“你没认识覆泱之前,成日在南云都调戏男仙,何来纯良二字?”
江呈佳一阵无语,冷冷剜着他道:“兄长倒也不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数不胜数。你的那些相好,可都是六界中有名气的女仙,以至于到如今,这八荒六道中还有源源不断的传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