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便无片刻休憩。一直让您这般付出...朕心中也过意不去。太尉...您可莫要拒绝了朕的一番好意啊...”
邓国忠满心诧异,不可置信的盯着魏帝,如今这个时候,正是摄政王较劲儿之时,天子竟然因为苏刃一案让他休朝?他才压制下去的恼怒再次涌了上来。
“陛下...老臣为您操劳政务...甘之如饴。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臣不愿休朝在家。”他不肯起身,再次恳求道。
魏帝冷笑一声道:“邓太尉。朕知你一片忠心,也确确实实是为你考虑,才会让您休朝归府。此话,朕...不愿再说第二遍。”
邓国忠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他入宫,只是为了苏刃之案。没想到魏帝竟然将他也牵连了进来。
眼看座上青年的态度坚决,邓国忠清楚,此刻多说反而无益。
他心中悲来,忽然察觉帝王之冷情,今日就算他没有前来为苏刃求情,恐怕他日...魏帝也会借口在众臣面前让他休朝归府,暂作休憩。这个青年皇帝,分明...是对邓氏起了忌惮之心。他知,终有这么一日来临,身为帝王,哪里会有同盟情谊?
邓国忠脸色沉重,在崔迁的引领下,离开了南宫。
偏殿之内,便只剩下天子一人,待撤离了门前宫女与侍卫后,他才悠悠起身,走向与主殿相连的小门,冷声道:“江卿,你还要在门帘之后等多久?”
被珠玉碎帘与帷帐遮盖的小木门此刻吱呀一声打开,江呈轶身穿朝服,慢步从珠帘帷帐后走出。他向皇帝行礼道:“陛下。”
魏帝漠然,语气疏离道:“朕已按照你的要求,让邓太尉休朝。你能保证...彻底将扬州侵地杀人案的牵连官员,全部逮捕归案么?”
江呈轶点头,万分肯定道:“臣向陛下发誓,定能将苏刃手下等一群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魏帝闭眼,轻轻皱眉道:“记住朕所说的话,即便邓太尉与扬州之事有关,也不可对他及邓氏动手。朕要你,彻底斩尽苏刃与邓氏之间的关联,不让摄政王有任何进攻的机会,你可做得到?”
江呈轶自信满满的答道:“陛下放心,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嘱托...将尽全力护下邓氏。”
魏帝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抚袍,转身离开了偏殿。
江呈轶留在空荡荡的殿堂中,脸上僵住的笑容在魏帝扭身离开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冷眸之中存尽讽刺。
他随着崔迁留下伺候的小宦官,悄悄从南殿的另一条小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皇宫,坐上车驾时,恰好瞧见疾奔而来的邓府马车。
车辆停稳,邓陵与其妻从厢内走了下来,林木在前,三人一同向宫门而去。
只听见邓陵有气无力的向守着宫门的禁卫军请求道:“几位将军...劳烦向陛下通报一声。我欲面见陛下...有急事呈报。这是我的觐帖。”
那禁卫表面冷淡,神色暗沉:“邓大人。两柱香之前,你父已入南宫与陛下商谈事宜。那时,陛下便特意交待,若邓太尉的两位儿郎再递帖请求入宫,一律不允答复。请恕末将不能为大人通报...大人请回吧?”
“陛下...当真这样交代过?”邓陵惊惧失色,遥望着巍峨森严的宫廷,心中慌乱成一片,生怕自己的父亲此去无回。
宫门看守的将领不再回答他的问题,抬首紧盯远方,漠视邓陵与其妻子的存在。
邓陵在宫门前来回走动,再次上前两步,抓住禁卫将领的胳膊恳求道:“将军...我父年已迈,又在我家大宴上饮了些酒,唯恐失了礼统,触怒陛下。陛下既然不允我等入内...本官...恳请将军入宫...将我父带出。本官必有重谢!”
这守门的将领果断拒绝道:“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