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地...我是想,先查出他前往北地的缘由...抓住了事情的根源,才能找准方向。”
江呈佳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沐云这才反应过来,她站在女郎身后,静静看着,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才会想着去查尚武行的文卷?”
江呈佳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顿,渐渐散去。
沐云见状,继续问道:“你心里果然有了些猜测?是什么?为何不同我说一说?”
江呈佳转过头,长叹一声,面对寂静的院子,光泽灰暗的眸子里浮出一丝哀伤,无奈道:“他忽然前往北地...恐怕是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虑。”
沐云心中一惊:“你是说....”
江呈佳背对着她,悄悄点了点头,默认了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沐云立即反驳道:“可是...北地除了赵拂,并无旁人。他去那里,能查到什么?赵拂对当年之事完全不知啊...”
“赵拂确实不晓得当年事。可他心里却清楚,烛影并非赵氏子孙。倘若,烛影在前往北地确认此事之前,便已经知晓了什么...事情便不妙了。”
沐云听之,心中也起了一丝骇然,随即说道:“好,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立即让人将宋阳唤来...我们一起查阅这几个月里尚武行的宗卷。”
江呈佳轻轻点头,伸出手来轻轻覆在沐云的手背上,小声道:“好。我就在院子中等你。”
沐云应声,将她从秋千上扶起,坐到一旁的椅榻上,为她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将她的一切都安顿好后,才转步离开。
江呈佳竖起耳朵,聆听着她的脚步声,慢慢收回了神,双手放在褥子里,逐渐握成了拳头。
不知过了多久,屋瓦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摩擦声。
女郎坐在院子里,并未听见这动静。她闭紧双眼,浅眠着,照壁处吹来一阵微凉的风,令她瑟瑟一抖,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她正想从椅榻上起身,便隐隐的觉察到身后似乎有人正在悄悄靠近,于是拢着眉尖,柔声唤道:“水河?红茶?我睡了多久?”
只是,她这声话音落下,却并没有人回应她。
江呈佳觉得奇怪,便扶着椅榻稍稍侧过身,想细听身后的动静,却逐渐察觉了那脚步的异常。她身后的人,刻意迈着极浅的步子,仿佛不愿她发现。她立即警惕起来,手里攥着被褥,双脚离开椅榻下摆着的小马扎,脚趾紧紧抓地,目光也沉了下来。她急促的唤了几声:“水河?红茶?”
周围,仍然没有任何应答。
江呈佳低着眸,绷直身体,随时准备战斗。她浅声问道:“来者何人?你将我的侍婢怎么样了?”
她心口砰砰直跳,手指攥成了青色。来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声,只是脚下步伐仍旧继续前进着。
慢慢的,江呈佳从那细小微弱的声音中听出了些熟悉之感。
她心跳漏了一拍,眸色微凉,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的问道:“烛影...?”
那人终于,在她身后止住了脚步,停在了椅榻的侧边。他还是没有应答,但江呈佳却已几乎确定,来人正是烛影。
院子里沉寂了许久,吹过一阵寒凉之风,卷得满地落叶沙沙作响。女郎坐在椅榻上僵持着,挺直身体,但始终没有转过头去。身后那人,终于开口唤道:“阁主。”
听见这熟悉至极的声音,江呈佳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沉了下来。她忍着满肚子的疑惑,强装镇定道:“你这是怎么了?来也不通报一声?竟就这么翻墙入了院子?”
“阁主赎罪...属下鲁莽了。”烛影沉声说道。
江呈佳心中忐忑,不知他此刻突然闯入碧棠斋的原因是什么,刚松下的气息,又再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