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立刻让人通知拂风,叫他准备一番,今日整顿休憩后,便备马准备归京。再让城内的人手做好准备,明日助他离开此地。”
烛影有些诧异:“阁主要让拂风此时返京?恐怕...这会引得大将军的怀疑...”
“顾不得那么多了。兄长已经离京,我必须保住京城江府的太平。沐云虽然聪慧,但终究不是朝中那些老匹夫的对手,身边若是没个人帮她,我不放心。”
“阁主是否过度忧虑了?京中,有薛青、袁服守着...应当不要紧。之前,沐主子也独自一人留守过...并未出过大乱子。想必这次也应当不会有事。”
“上一次,兄长离京,但好歹在大魏境内,不过两三月的光景便回来了。况且,那时,魏帝才与水阁达成联盟,心里眼底都是偏帮着江氏的。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兄长去的是占婆,远在极南之地,来往行程,怎么说也要半年甚至更久...而京城内,邓氏刚刚倒台,各世族都盯着,总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江府。薛青与袁服被禁于东府司中,除了要兼顾府司内多如牛毛的政务,还要时刻警惕宫中和世家的探子,自身都难保,如何能助沐云守住江府?”
此话说罢,烛影无可反驳,只好点点头道:“阁主说得有理,那...属下马上去准备拂风赶路的需品。”
江呈佳颔首,眉头一紧,踌躇犹疑片刻,想起了什么,又对烛影说道:“另外,今夜我会写一封书信,你让他带着,务必送到沐云手中。”
“好。属下必会将您的叮嘱完完本本的告诉他。”
烛影作揖行礼,退了两步,便准备离开房舍。谁知他刚迈出一步,身后女郎又将他唤住道:“慢着。”
他当即顿住脚步,定在原地听令。
江呈佳扶着案几坐下,手指搭在膝盖上,轻轻弹了两下,垂着眸子道:“还有一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稳。君侯的伤势已无性命之碍,但还是要修养半月才能彻底稳住。只是...陛下那封传他去凉州边境的秘旨,已经停在边城多日。君侯怕是等不到痊愈,便要离开边城,奔赴凉州。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虽说君侯猜测这是沈夫子的提议,但我认为事情不简单。君侯已经伤至如此地步,不可再有任何闪失。所以,烛影,我要你赶往凉州,在君侯可能落脚的驿站,安排好人手,静候我们前往。”
烛影面露惊愕,当机立断的摇头拒绝道:“万万不可。您与君侯皆在边城,属下怎能抛下您们,赶往凉州?况且,边城瘟疫未决...属下如何能安心离开?”
“此事,容不得你同我辩驳!”
江呈佳果断道:“我绝对不能容忍君侯于凉州边境再受伤害。”
烛影继续挣扎:“可是...您与君侯离开边城,前往凉州的路途,亦充满危机...需人看护!”
“这个你放心。想必,城阁崖绝不希望君侯在赶赴凉州时出事,他定会遣派精干之将护佑君侯。有他的人在侧,那些打君侯主意的人,暂且还不敢动手。”
她说得很明白,烛影没了借口,却仍然不情不愿。这青年郎君低头默声,不言不语,不肯答应。
江呈佳拍了拍案几,以不可反驳的语气向他道:“烛影!你若真的想保我们的平安,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让我徒添烦恼。”
青年被唬住,脸色略略一变,眸底透出一丝慌张道:“属下不敢。可是...”
“没有可是!”
江呈佳忽然发了怒,一双潋水美眸寒光四起,瞪向烛影,目色如剑,刺骨凉颤。
烛影不敢再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属下、属下遵命。天色不早了...属下先行告退。”
她缓了缓,冷着脸色嗯了一声,遂即从案上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