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番,最终查定了十人。而他在这最后十人内反复细查,却再无法继续往下筛选。
无奈之下,只能先将这十人报给宁南忧知晓,请他另谋策略,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事情过去三日,付沉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终于苏醒,睁开眼便看见满脸疲惫宁南忧坐在他身边陪着。
“昭远?”
他唤了一声,床沿边正昏昏欲睡的郎君听到这声沙哑之音,立刻清醒过来,扭头望向榻上,瞧见付沉终于睁开了双眼,便连忙关切道:“你醒了?怎么样?可有感觉身体还有那里不舒服?”
付沉吃力的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肩头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他稍见红润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白,然他忍了下去,低声说道:“伤口自然还是疼的,不过...比我昏厥前好多了。”
他咧着嘴唇勉强笑了笑,想让宁南忧放心。
床沿上坐着的郎君皱紧眉头,伸手拨开付沉肩头绑着的白布,检查了一番,眼瞧着伤口不再有血色渗出,这才安心道:“看来伤势已经止住了。你可知...你连烧了三日,我险些以为你熬不过来了。”
付沉故作轻松道:“我还未亲眼瞧着你替我父亲和我讨回公道,看你替卢夫子洗刷冤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就算伤得再重,也想着一定要醒过来。”
宁南忧笑了一声:“行了,不用为了安我的心如此哄话。你如今睁眼,高烧也亦退下,我自然放心。”
付沉松了口气,动了动冰冷的手,攀过去搭在榻边,拍了拍宁南忧的膝盖道:“我昏迷的这几日...你可有将那闹事之人的身份查清楚?”
宁南忧望着他道:“果然不愧是阿沉,纵然昏睡着,心里也了如明镜。”
“怎么能不清楚?使团入涪陵的消息第二日边传得满郡城皆知,出使所亲领的乃是摄政淮王之子,这是九州皆知之事,试问谁会不长眼睛的来我们下榻所住的酒楼闹事?当然是不愿使团顺利前往建宁的人所为。”
付沉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总算连贯通畅,宁南忧听得并不困难,见付沉还有力气与自己讨论这些,他心中剩余的些许不安也稍稍消解了一些。
“你说的不错。那闹事之人名唤苏啸,确实是为人所派。此事我已经让吕寻去查了。他速度倒也快,已经确定了此事幕后操纵的人选...只不过涪陵人员复杂,官场比京城还要混乱,可疑之人实在太多,我麾下精督卫删了又删,还剩下十人...吕寻再无法筛选,便将这难题丢给了我。”
宁南忧低声温柔的说着这三日发生的事情。
付沉笑道:“三日,吕寻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审官府与各大官衙的使吏加起来也要数百人了,他能删选至十人,已是极好的了。那么...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去引这真正的幕后黑手出来?”
宁南忧挑眉:“说起来,我确实有个主意,也恰好能将你心中惦记的那桩事情解决。吕寻已然备好了药物,就等一个机会,让我做一场戏,令李氏以为她成功利用了你与我。”
付沉眸光一闪,小声问道:“你是想...于涪陵之中设下重宴,邀请审官府与各大官衙之人前来?”
“你真是了解我。果然不愧与我搭档多年。”宁南忧淡淡笑道。
付沉喘了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唇:“这宴席我自然不能缺席,所幸...我肩头的虽是贯穿伤,熬过了最凶险的这几日,便也无碍了...能陪着你置办这场席面。”
宁南忧听罢,脸色严肃起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便也无碍了?付沉,你自小体弱,又从未习武,肩口这处伤若不细细疗养,恐怕将来会留下病根。你最爱习字,难道想要将来再也拿不动狼毫么?宴会的事情,自有我来解决,李氏以及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也会按照你的心意做好一切安排,不必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