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扶着床框缓缓的站起身来。
吕寻答道:“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列了个名单...您要看一看么?”
宁南忧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必给我看,直接悄悄处置了便是。”
吕寻愣道:“主公的意思是...”
宁南忧定神一敛眸光,露出森森寒气,一字字答道:“全灭不留,拖去乱葬岗喂狗。”
吕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中透出一丝迟疑,小心翼翼问道:“那...黛卿怎么处置?”
“黛卿?”
宁南忧低着头回想了一番,却记不得这人到底是谁,于是便不耐烦的说道:“同其他人一样。”
吕寻挠了挠头,仍是一脸犹豫:“若真要这样...只怕华岁华七两个小丫头要难过好一阵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宁南忧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他道:“你说的是...华岁华七两个丫头认得那个姐姐?”
吕寻连连颔首道:“正是此人。”
宁南忧微微沉默了片刻,问道:“此次为难王妃的人里,我记得有一个薛夫人身边的掌事婢女,可否就是她?”
“正是。也是她...带头与王妃作对,听说这女子还将王妃囚禁在了竹林后面的破旧小屋中...险些使得王妃命丧淮王府。”
宁南忧沉吟一番:“那便将她留着,让我亲自处置吧。”
明明只是清淡平静之语,吕寻却觉得比方才那句“全灭不留”还要冷上三分。
主仆二人匆匆起身,便步履蹒跚的朝屋房外行去。
彼时彼刻,睿王府中,江呈佳坐在院子中又等了大半日的光景,等到入了夜,也没见到宁南忧归来,满心的欢喜变成满心的失望,在千珊的催促下,疲乏至极的回到了主屋。
天气太寒,她先是在府前等了许久,后又坐在院子里呆了一下午,眼下已是浑身冰冷,哆嗦着打喷嚏。
千珊急急忙忙端来一碗参汤喂她服下,随后柔声劝她道:“眼看着姑爷今夜是不会回来了。姑娘不如先睡下?您今日受了寒,若不好好休息...恐怕会牵扯旧疾。”
江呈佳拢着长披风,围在炭盆旁烤火,鼻子冻得通红,面色惨白无血色。她搓着双手,斯哈着热气道:“再等等吧,昭远定是有事耽搁了...”
千珊着急道:“姑娘,你又不听话。”
她瞪着江呈佳,眼看着就要撅嘴生气,江呈佳连忙说道:“你看你,一言不合就要瞪人。怎么天色这么晚,你不怕薛青在家里等急了?”
千珊道:“姑娘!您别转移话题!”
江呈佳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实话。你与薛青才刚刚成婚,就这般日日陪在我这里,终是对他不公平。”
千珊听见这话,脸颊微微泛红,降低了声音说道:“姑娘...你、你这做女君娘子的,怎么这样不害臊?张口闭口都是薛青...”
江呈佳手里端着盛着参汤的碗,笑着抿了两口,继续催促她道:“我应你便是了,不等了。喝完这碗参汤便宽衣安睡,你也好放心回去。”
千珊跺跺脚,低着头羞怯娇嗔道:“姑娘!谁要回家见薛青啊?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江呈佳噗嗤笑出声,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遂仰首抬臂将碗中参汤一饮而尽,缓步走入内室之中。正当她欲宽衣躺下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千珊隔着屏风朝外张望了一下,问道:“是谁?”
华七的声音随之传来:“禀千珊姑娘。大王归来了,眼下正在厅内,稍歇片刻便会过来...王妃,可睡下了?”
千珊当即看向床榻上坐着的女郎,喜笑颜开道:“姑爷回来了?姑娘等这么久,终于等到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