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甚至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弄懂!她奋力找寻,得到的却只是漫漫时间长河中的遗落。.p> 她对他的记忆已经刻入骨髓,只因清楚的记得他最后那句:“别忘了我!”可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已经忘了他是谁。只记得最后漫漫黄沙中由远及近的声音,渺渺乎乎飘进她四散的元神之中……
“我不觉得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守住灵族,你既然做出选择,就不要再挽回结局,挽回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远远传来。
“邪,你我已经是十载夫妻,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思,可是,如果在灵族与你之间,我没有别的选择,只会选择你。”他的声音沉痛,但无比坚决。
“这就是你想要献上灵族降书的原因吗?这就是你说的最了解我吗?王夫?夫君?呵,可笑我看错了你,你现在仍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心中并没有悔意。”
“你在打赌,用你的性命来打赌,你现在赌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元神散尽,不得投胎,不人不鬼,这就是你想到的吗?”
“至少我证明了一件事,一件从遇到你就想知道的事。你我如果还有来生还是不要再见了。.会无期!”
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
“不要!”
“邪,即使你我的一切都痛入骨髓,也,不要忘了我!”
“不论时隔多年,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
“这都是孽缘啊!”溢出口的陌生的叹息让他坚决的声音远去,一道雪白的衣衫划出时间的长度渐渐远去。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今天这步,以命为注的赌注,赢的人魂飞魄散,输的人后悔终生,为的是什么?
朝菌死亡,蟪蛄逝去,树木枯荣,王朝更替,千年易逝,命盘重连。
远处传来悠远琴音,像是要将这一切的一切洗刷个干净,而她更如同缺水的人,竭力的向声音之源走去。
“邪羽,醒醒,快醒醒!”耳边女子的声音如同救赎将她从深渊中拉回来,纳兰邪羽猛的挣开眼,如同脱水的鱼一般大声喘息着。
曦月重重的出了口气,抹了把汗,庆幸道:“你可终于是醒了,昏迷了整整五天,都快把人吓死了!”
门外的琴声悠扬,带着安详,犹如大道梵音,宁静致远。.p> “外面是谁在弹琴?”纳兰邪羽在曦月的搀扶下起来,半倚在榻上,问道。
曦月将枕头放在她背后,朝外面看了下,又叹了口气:“是那独孤朔,他得到了你昏迷不醒的消息,三天前就来了府中,借了焦尾琴在你门前弹奏。说是你近来元神不稳,以致魂魄不安。这支琴曲他说是有安魂的功效,他就接连弹了三天,好在今日你终于醒了。”
见她神色有异,曦月试探着问:“才见你大汗淋漓,你在梦中都梦到了什么?是什么可怕的事将你吓成这样?”
她避而不答,听到琴声渐弱,道:“你先出去好好招待他,他这连弹三日,想必是疲惫至极。寻个房间让他好好歇息吧!”
曦月笑道:“他这三日不眠不休,手指怕是都满是伤痕了,一片痴情我们几个可都看在眼里。”曦月收拾起榻旁的药物:“凤尾琴你在殿上已经允诺给他,是不能在作为报恩之物的。我向来知道你不愿欠别人恩情,若是觉得他还不错,索性就先试着接受他。若是对他没有感觉,也要和他说明白了,再去寻一份不错的礼物好好答谢一番。”
“我知道。”邪羽点头,眉却紧紧皱起,独孤朔怎么知道她魂魄不稳,又恰好会解决之法,再想想他初进麒麟山庄时对她说的关于灵族的话,初时认为他是想引出纳兰邪羽的话题借此试探她对纳兰邪羽的感觉,现在想来分明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