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随即拔足便发疯似的朝着马厩冲去。
叶染练完了枪正在马厩里逗马,见叶远山发疯似的跑过来,脸色苍白似鬼,便知道是出了事“怎么了?!”
“行宫走水!”
闻言叶染也立刻就近解了一匹马,父女俩各骑一骑朝着行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叶染在北境的时候也防火烧过敌营,也见过民宅起火,那些情形虽然惨烈,但是都是事不关己,如今起火的行宫里住着他们父女期盼了十六年的亲人爱人,那种感觉如坠地域。
得而复失的恐惧,对于叶染来说是陌生的。
过去的十六年里,她对母亲这个词汇是没有太深的概念的,寨子里像她一样没有娘的孩子比比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人的。
可即便是那样,她也常常在心里肖想,那个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就竟是什么样子,那些和娘亲在一起的孩子每日里过的日子和她有什么不同。
叶远山一直说她的娘亲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她还真就没往心里去过,因为她觉得如果是那样,她自己的模样不该是现下这样安于清秀不至于惊艳。
见到莎薇的那一刻,叶染才真的相信了叶远山的话,她的确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偷偷的跑去行宫,站在隐蔽之处安静的看着她。
不是不想去找她,只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和她相处,见了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待她,着实尴尬局促的很。
她每天去看了莎薇,都会有新的收获,会发现她喜欢水蓝色的纱裙,喜欢喝花茶,喜欢在太阳下听着鸟叫声编草编,喜欢在枕边放上一朵玉兰花的干花才就寝。
她看着人的时候喜欢定睛凝视对方,似乎看着那个人,就能看进他的心里去,尤其是看着叶远山的时候,那种眼神更加露骨。
她举手投足间不拒人千里,却丝毫皇家的雍容气度都不减。
她的眉眼明艳中透着笑意的时候,仿若让人置身春夏。
所以叶染也托云鬟帮她挑了一块水蓝色的面料,找裁缝量身做了一条纱裙存在箱底,也开始尝试着喝花茶,找了稻草研究草编,找遍了京都所有的香料铺子,才找到了一小包玉兰花的干花,舍不得用,便只存在荷包里日日佩戴在身上。
她克制自己不再上房上梁,即便是坐着也不再叉开腿或是翘着脚,也开始练习穿常规的襦裙,学习如何请安行礼。
这些改变别人不知道,可云鬟都看在眼里,她就是这样在莎薇看不到的地方,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靠近母亲。
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做好准备,真正的站在莎薇面前,大大方方的叫上一声母亲。
然而从叶远山口中听到‘行宫走水’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如坠冰窖,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
后悔当初见到莎薇的时候没能像夏丹丽见到叶远山那样扑进她的怀里唤上一声娘亲,后悔这些日子没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多听听她说话,哪怕再尴尬再无话可说就是多看看她也是好的。
奔向行宫的这一路上,叶染顾不得心痛,顾不得后悔,只恨不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她能再快一点,也许她便还有生的希望。
抱着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叶染和叶远山赶到了行宫,早在刚刚出门的时候,便能远远的看到行宫上方直冲云端的黑烟,现下到了门前,火势已经控制住,行宫往日奢华的门面早已经被烧得炭黑一片。
叶染也叶远山顾不得别的,径直朝着里面冲去,院子里侍卫和宫人们已经在着手收拾残局,叶远山伸手抓住一个內官的驳领,阴着脸喝到“公主呢?!”
內官本就是死里逃生,此刻见叶远山面如钟馗,更是吓得不轻“公……公……公主没……没找到!”
“没找到?!什么叫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