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了。且先说说已经看了的有什么问题吧?!”
闻言袁禄道“是,从天启三十年到天启三十六年,六年期间,只有前任布政使在职期间的账面还算是说得过去,其余的基本都是假账,所涉银钱不下八千万两,别说是中饱私囊,只怕是成立一支军队都够了。”
说着话的时候,袁禄的脸上义愤填膺,他为官时日虽然不久,但是一贯清正,在两广任县令期间,素有七品青天的美名。
自打皇帝要彻查贪腐案的消息放出,他这个从七品芝麻小官又破格被委任为从二品的地方大员空降到北境之后,可以说整个北境的大小官员都是汗毛炸立,说的直白一点,连放个屁都要找个离他远些的地方,生怕他什么时候一个小报告打到京都,仕途性命尽数玩完。
可就在这种震慑之下,他每天白日里愁着如何筹集银两改善目前北境的窘境,夜里却承认不备,偷偷调查历年的卷宗和账目,就连身边最亲近的小厮也被瞒得密不透风,只当他每夜不睡,是在为钱粮的事发愁。 .sp> 暗影中的男人微微点头道“今晚回去将账本整理好,明日此时在你府上后门会有马车等着,将账本尽数带走,这些账本继续放在你那,怕是要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是!若是王爷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尽管说,袁禄并非贪生怕死之人。”袁禄一边说一边躬身行礼。
那人点了点头道“你继续不露声色的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切不可让人知道你我之间的联系,只消让他们以为你是父皇安插在北境的钉子即可,这样你手上只要没有他们的致命证据,他们便不敢轻易动你。”
“卑职明白!”
次日的同一时间,袁禄用早就备好的独轮车推着满满一车的账本从后门出去,果然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门口,车辕上坐着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王爷敢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小孩子去做,莫不是弄错了?!
他将独轮车靠在门柱上,自己上前轻声问道“小哥,这大半夜你在我府后门做什么?!”
车辕上的少年冷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东西搬上车!少废话!”
袁禄也不再装模作样,蹙眉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不见王爷信物,我如何相信你?!”
那少年微微一怔,随即道“我射在你床柱上的字条就是信物!还有什么废话?!”
“都是给王爷办事,我谨慎些又没错,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脾气?!”袁禄见少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是王爷的信任之人,小声嘀咕着去推独轮车。
“只有这些?!”少年看了一眼车上的账本,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冷幽幽的问道。
“还有一车,我这就去推。”袁禄看了那少年一眼,心里对他的态度甚是不满,即便是王爷亲来了,怕是也没少年这般冰冷孤傲的态度。
终于将所有的账本都装上了马车,袁禄只盼着能赶紧将这个愣头青一样的少年打发走,自己便能安心的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可偏偏少年像是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用马鞭的手柄在车辕的横木上敲了敲。
“穆劭说让你将上任以来前来和你套过话的官员列一个名单,我一并带回去。”
袁禄正准备转身进院子,听到少年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他惊恐的转头去看那少年,穆劭是什么人,那是皇帝的儿子,谁见了不是要低声下气的行礼巴结。
可眼前这少年却张口就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名讳,让袁禄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年的身份。
可是盯着他看了半晌,除了惹来他一个更为不耐烦的催促的眼神之外,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少年身无二两肉,穿的也只是市面上常见的棉布衣料,除了一张面容看上去秀气了些,可以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