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论怎么算,造孽的人都不是她,追根究底,孽债都是穆青瞻的。
且不说他当初和唐婉玉以及云澜之间的那笔感情债究竟是怎么一出,就说这皇位之事,唐婉玉一心想给她儿子争取,他偏偏不给,穆劭推三阻四不想要,他却要硬塞,要叶染说,这场谋逆,纯属是穆青瞻自己作死作出来的。
叶染心里这些想法穆青瞻一概不知,反而突然就对叶染有了改观,或许穆劭身边有这样一个杀伐更胜男儿的女人,对他未来的基业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只是……正妃之位,他必不会妥协!
“好!此事朕应许你!”
说完,穆青瞻看着叶染,等着她从梁上下来谢恩,可是,叶染下是下来了,却并未谢恩,而是从书案上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张空白的黄娟,随即有填了水开始磨墨,最后将蘸饱了墨水的笔连同黄娟一并递到了穆青瞻的手里。
“给!写吧!”
穆青瞻胡子又是一吹,恨不能直接用那方砚台像砸核桃一样将叶染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待圣旨拟好,叶染满意的拿起来吹了吹半干的墨迹,正准备卷起来就拔腿走人了,却又被穆青瞻叫住。
“叶染!你知不知道朕有意将这皇位传给劭儿?!”
叶染走到殿门口的脚步猛地一顿,老东西,原来留下她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转身快步走回到穆青瞻的面前,弯腰趴在书案上,面容直逼穆青瞻,穆青瞻嫌恶的往后一躲,生怕叶染身上沾染的血迹以及黑灰沾染道他的衣服上。
“你还惦记这事呢?!”
穆青瞻一怔“此话怎讲?!”
“穆劭压根不稀罕你那大龙椅,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给别人,就自己千年万年的坐着吧!”
“放肆!你是不是当真的是以为朕不会摘了你的脑袋,是以三番五次的尊卑部分触犯天颜?!”
“杀了我,对你没好处!而且,现在唐家倒了,也没别人要我的脑袋,若是我死了,穆劭肯定知道是你干的!到时候,别说你的皇位,就是你这个老子,他都不会认你!你信不信?!”
穆青瞻看的清晰,叶染的眸子里,是真的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她是真的将他这个皇帝以及他手上的权利视作无物。
“唐家的事过去之后,朕就会办法立储诏书,届时若是劭儿顺当的接下,朕便准你嫁给他做个侧妃,否则,朕一定会摘了你的脑袋,君无戏言!”
叶染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穆青瞻,唇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嫁不嫁穆劭,不用你准,我准就行了,我的脑袋你能不能摘走,也要看你的本事!
我叶染最不吃的就是威胁两个字!今天话已至此不如就说的再明白点,在我叶染的眼里,只有想做的,没有该做的,更没有不得不做的事。
你们那一套什么君君臣臣尊卑有别的道理在我这里形同狗屁,我今日救你,因的是你是穆劭的父亲,而不是你头上那顶破金冠。
你记住,或许穆劭将我放在了软肋的位置上,可我决不允许自己变成他的软肋,穆劭他不想做皇帝,那么便谁也强迫不得他,谁让他不痛快,我便让谁十倍百倍的不痛快,哪怕最后鱼死网破,我真的死在你的手里,你也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叶染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话都倒了出来,她长这么大都还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还是动了气说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疏淡的眉拧着,视线冷冷的看了一眼早已经脸色铁青的穆青瞻,转身便大步跨出了殿门。
看着叶染离开的背影,穆青瞻气的半晌都没缓过神来,整张脸都铁青的,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嘴唇发抖,手指发颤,且不说他为君的这些年,就是他有生以来也没有谁能把他气到这个地步。
就在他抖着手支着书案的边沿想要站起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