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船上不点灯火,连哪里是水哪里是岸都看不到,这怎么开船。
所以天师军只是加强了戒备,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当然,也没法进一步行动。他们总不能对着黑夜扔天雷——那样上官非杀了他们不可。
天雷很珍贵的!
种彦崇惊讶地简直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卫团能夜间行船了,因为他们的确能看得到路。
秦牧给了他一个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种彦崇一脸疑惑地拿在手里,学着秦牧的样子把望远镜放在眼前。
突然之间,世界在他眼里变了颜色。
润州城上点着灯火,不过在这样的夜里,那就是漆黑中的几点烛光一般,微不足道。可是在夜视仪中,一切突然变得异常明亮,而且惨绿惨绿的,简直和人间地狱似一般。
同时远远的那个润州城,似乎一下子飞到了种彦崇的眼前,吓得他第一时间差点把夜视仪给丢掉。
总算他是名将,瞬间就镇定了心态。
心态镇定之后,种彦崇心里立刻就泛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吗?怎么那个城,那城上的人,能一下子来到自己眼前呢。
他忍不住要伸手去掐城上的天师军士兵了。
“种将军,你够不到那么远。”秦牧不得不制止了他的行为。这小子再迈两步就掉水里去了。
种彦崇脸上有点发烫。丢人了。自己丢人了。
他原来是根本看不起秦牧的。一个工匠,因为有点出色手艺,被折家人看上,入赘了折府。这就是幸进之徒,能有什么真本事呢。
后来他上了船,见到了近卫团的战士,种彦崇这种轻蔑才收起来大半。
他看得出来,这一支民团可是和别的民团不同。这哪里还是百姓胡乱凑起来的队伍,这明明就是一支真正的精兵——他们的精气神甚至比种家军还出色的多。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剪短了头发,一个个跟和尚似的。虽然带着怪异的帽子,可是没有头发总是很不好。
而且他们没有盔甲,武器又是一支奇奇怪怪的长枪。加兰德步枪可比本时空的制式长矛短得多,这个长度,在种彦崇看来根本就没法用。
不但没法用,而且握着也不舒服呀。枪身都不是一根棍!
种彦崇看了半晌都没想出来这把枪应该怎么握持。这让年青的将军有点摸不着头脑。
虽然这些兵是好兵,但是靠这把长枪怎么杀人呢?比敌人的长枪短很大一截。你没扎到敌人,敌人先把你给捅死了。
他带着诸多的疑问,坐在船上认真寻找答案。可是没想到答案没找到,问题却越来越多。
近卫团的一切都让他迷惑,直到他使用上夜视望远镜之后,这种迷惑达到了顶峰。
“功业,如果你不嫌弃,就别叫我将军了。我字伯导,你称呼我字就可以。”有了这样的神器,秦牧在种彦崇心里的地位蹭蹭上涨。
如今种彦崇看秦牧再也不是一个出色的工匠了,这就是一个神人。
他立刻想要和秦牧拉近关系。和秦牧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字告诉对方——这就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秦牧被种彦崇的字给惊讶了一下。伯导,博士导师,你这个字真牛。
古人的字,很多都是按照“伯仲叔季”来的。比如孙仲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在兄弟中排行第二。
种彦崇字伯导,显然他是老大。不过这个“导”配合的真是让秦牧意外。
不管怎么样,反正秦牧知道,种彦崇不可能是博士导师,否则怎么能连望远镜都不懂呢。
“伯导。”
“功业,”种彦崇舍不得放下望远镜。他就好像是本时空的男孩得到一根大相国寺出品限量版金箍棒一样,拿着夜视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