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道“今日发生了谋反大案,樊妹妹和夏侯妹妹都来找你,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牵连此事最大的孙姐姐却直到现在都没来见你吗?孙姐姐如今正在宫内难过自责呢!陛下此时该去看看她才是。”
刘贤闻言,迟疑了一下,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来找朕呢?”
祝融道“孙姐姐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然而自从陛下与江东反目,她就夹在中间难以做人。直到江东覆灭,她虽心下难受,但仍旧在陛下面前强颜欢笑。她是真心向着陛下的。身为孙家的女儿,在孙家败落之后适当地安置一下孙氏故旧,这也是人之常情。而朱贞、陈勋、蒋秘、廖淳等人包藏祸心,悍然谋反,这些事情孙姐姐事先并不知情,她也是被人欺骗了。如今她心下惶惑难安,陛下该去安慰她一下才是。”
刘贤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等朕下发一道诏书之后便去。”
当下刘贤坐回桌案,提笔写了一份禁止后宫越权干涉朝政及人事任免的诏书,当即用印下发了出去,随后才起身别了祝融、樊玲和杜路等人,随后往孙尚香的宫院而去。
一路慢行,等到进了孙尚香的宫门,抬头就将孙尚香眼睛红红地看着手中的诏书,赫然却就是刘贤刚刚下发的《禁止后宫越权令》。
眼见刘贤进来,孙尚香慌忙将诏书扔在桌上,随后起身对刘贤道“陛下怎么来了。臣妾,臣妾……,今日之事,臣妾实在是无地自容。”
刘贤拉过孙尚香的手,指了指桌案上的诏书,叹道“你已经看到了?”
孙尚香面色一变,道“臣妾糊涂,引狼入室,差点害了陛下,实是羞愧难当。陛下下诏斥责警告臣妾,那也是应该的。”
刘贤摇头道“朕这不是在警告你,而是亡羊补牢,防止日后出现类似之事。你貌似刚强,其实心里脆弱,尤其是江东覆灭之后的这几年,更是郁郁寡欢。朕知道你心中对江东还怀有几分愧疚,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然而久在后宫,不知人心险恶,因此才被那些孙氏故旧之人利用了。朕不会怪你,但这种事情日后却必须要杜绝。只是有些时候人情请托却又实在免不了,因此朕才下发这份诏令,日后再有人请托到你这里,你就以此为借口,都推了吧。”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刘贤随后道“哦,对了,明年开春我们便要迁都往洛阳了,后宫人多事杂,你要好好准备一下,莫要出了差错。”
孙尚香闻言,再次点头。刘贤又道“朕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刚刚朕与杜路挑明了关系,朕决定尽快纳她为妃。”
孙尚香面色微微一变,随后道“杜路苦恋陛下多年,她的心意当年在江陵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陛下的确不该辜负她。如今武昌城中人心惶惶,是该有一场喜事冲淡一下这股血腥之气了。”
刘贤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务必要办的热闹一些。”正说之间,灵渠、鄂县两处文书到。刘贤拆开一看,顿时大喜,对孙尚香道“交州刺史廖立已经调动裴潜、高翔两路兵马剿灭了蒋秘、廖淳之叛,没有让他们夺去灵渠要地。早前假装去扬州的胡济所部七千水师也突然现身鄂县,却发现矿工们并无异常,只是鄂县县令假传消息,意图调走武昌之兵,好方便熊铭等人动手罢了。鄂县县令现在也已经被拿下了。”
孙尚香迟疑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道“那么前些时候风传的孙氏族人率领夷洲土人将要袭击吴会之事不知如今如何了?吴会沿海一带可还安稳么?”
刘贤笑道“如今扬州之地十分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四大士族为首的吴会豪族也都认同了大汉的统治,谁也撼动不了。扬州刺史向朗已经协同朱据、曾夏等人做好了海防,又派了海船去夷洲打探情况,发现孙氏一干人等并无异动。想来这个消息也是熊铭、朱贞等人为了分散我军兵力而故意散布的流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