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秦姑娘你也不识这枚戒指。你粗一看,见这玉戒中的一绺杂痕,当时以为这是它的瑕疵,却不知这枚戒指之所以如此的真正原因。
此戒虽小,但所用之玉温润细密,色泽晶莹、通透,乃是蓝田玉中的极品。除却那一道杂痕外,这块碧玉看上去纯净细腻,实是玉中冰种之类。
当然,除却这些,它最珍贵的便是里面那道杂痕。若是你细细去看,便可发现石头之中的这个杂痕有些类似一条虎斑蛇……”
听着沈墨飞说了这么多,秦霜虽不太明白,却还是照着他的盯着戒指仔细查看“真的唉——”但是一反应过来,却问“你说了这么多,它也不过还是一枚上好的玉戒……里面还有条小蛇罢了!”转念一想,正好师兄也是属蛇,便更不想还给对方了。
“玉戒本的价值,确实也不过百两。但是据我所知,这枚戒指恰好是前朝汉唐时期,博望侯张子文张先生出使西域的时候,从塞外带回来的。而这枚玉戒也是他本人十几年如一日,在塞外亲自摩挲而成,直到他回来之后便将它送给了在家中等了自己十几年的妻子……”
秦霜一听此话,嘀咕了两句“博望侯……张子文……张……啊,张骞啊?”
不过秦霜自小便喜武厌文,堪堪了解汉唐时期有位名为张骞的使臣曾出使过西域,但对于他的了解,却也仅限于他和他夫人之间的一段缠绵故事。是以,她一听自己顺手在古玩店里买到的玉戒,竟然有如此来头,顿时大喜过望。
可当她发现沈墨飞竟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顿时如孩童一般,赶紧将它藏了起来。
“你你你……你骗谁呢?我这么个玉戒指,还能有这样的来历?”
沈墨飞摇了摇头“实不相瞒,这枚戒指曾是家父买给家母的生辰礼物……”其实,他本不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奈何碧玉在前,即便再怎么回避,那如飘雪般的记忆还是纷至沓来。
他本想将玉戒留下,奈何念及家人已逝,空留这些物什也不过平添伤感。
“唉……”沈墨飞脸色稍黯了会,便又布满春光“不过秦姑娘能碰到它,也算是缘分,这玉戒就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有一点,沈某想提醒姑娘,这枚戒指价值远不止千金,还望姑娘好好珍藏……即便是赠人,也还请嘱咐十分。”
一提到“赠人”,秦霜脸蛋顿时飞起一抹嫣红,转瞬间,她忽然想起师兄,忙问“你是从我师兄手上买来的,他……在哪儿,你知道吗?”
沈墨飞无奈一叹“姑娘与冷兄也算是朝夕相处,又如何不知他会在哪儿?”
秦霜扭捏了一下,却是没想到竟被眼前这人看穿。但想到师兄冷凌风对自己的态度,不禁黯然失神“知道了又怎样?师兄每次进赌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天下除了师父,谁也管不了他。”
沈墨飞见她模样,心里也颇是无奈。也知她应当不会在回去之后告状,只是苦于劝不住冷凌风罢了。
不过,这些事毕竟还是他人的私事,沈墨飞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到从苏漫城那里出来前的谋划,他与秦霜说了几句安慰话,便将话题引向万宝楼。
“方才与冷大哥匆匆一面,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但请秦姑娘帮我句。”
沈墨飞意兴阑珊地道“可惜今年时运使然,北边蛮军精兵尽出,屯兵二十万,欲要在开春是与镇北军一战。这样一来,青州城便少了许多生活之气,眼下城中遍是江湖客,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秦霜眨了眨眼,傲然道“放心吧,这些江湖人乃是奉我千宇楼的号召前来,应当不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闹事。可惜如今泰山积雪未化,不然我倒想早日开完大会,早日回去……否则师兄在外面野坏了,师父又要发怒了!”
沈墨飞见对方三句不离“师兄”,看来是真的对冷凌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