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外面有点冷。”余欢看着小羽有些发抖,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手,那手竟然刺骨的冰凉。
回到家,余欢立马倒了一大杯热水递到小羽手中,“赶紧暖暖。”
路小羽却只是看着余欢傻兮兮地笑。
“你看你这手—”突然,握着小羽的手,余欢惊愕住了,那瘦削的左手手腕上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你这是怎么了?”余欢心疼得眼泪掉下来。
“没事,急诊科有个喝醉酒的不小心划的。”小羽立马拉长了衣袖盖住那道疤。
余欢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借口。
“余欢,我好想你。”简单几个字,小羽却好像说出了一个月以来所有的话。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点面条。”
“好,不要香菜不要蒜。”
余欢看着小羽那清澈的大眼,顿时心生怜爱,“好,你先喝点热水。”
不一会儿,余欢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小羽面前,上面盖了两个流心荷包蛋。“快吃吧。”
路小羽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大口往嘴里塞。
“你慢点,烫。”余欢看着小羽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
余欢不知道的是,那是路小羽一个月以来吃过的唯一一顿热饭。
“你这一个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走了就真的走了。”
“我太忙了,急诊科总有接不完的病人。”路小羽轻描淡写,谁又知道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小羽,是我配不上你。”
“以后不许你这么说,我爱你,这就够了。”
余欢把头轻轻靠在小羽肩上,她对小羽的感情有些迟疑,经验的本能让她不由自主想要远离路小羽,可心里却是隐隐作痛。她温柔地抬起小羽的手,手指划过那道已经愈合的疤,“不痛吗?”
路小羽眼睛低垂,脸上没有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心底的痛才真正让人痛不欲生。”
爱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也是最痛苦的事。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非要找个小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真是白读了!”路小羽的父亲气狠狠地抬起手,又颤抖着放下了。
“小姐怎么了?小姐不是人了吗?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小羽,人家见识过多少男人,不干不净也就算了,以后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吗?”小羽母亲劝道。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我就是想娶她!”
“好,好,那你以后滚出去,不要再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小羽父亲气的浑身发抖,突然心口一阵绞痛,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羽母亲吓得蹲地上哭喊,“新为,新为!”
小羽也慌了神,赶紧给父亲掐人中,没反应,做心肺复苏,还是没有反应。
一路上,小羽母亲只知道哭,而小羽开着车踩了油门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灵州的马路上飞奔疾驰。
重症监护室外,路小羽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声不吭,一旁的母亲已经哭累了也不说话。
父亲终于苏醒了过来,在医院住了十天出了院。这十天,亲朋好友的愤骂,指责,劝导,像无数冰冷的水将路小羽淹没,那些他都可以承受。可是当黑夜来临的时候,那深深的孤独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正常上下班,起很早给父母做早餐,下了班买菜回家,然后不停地做家务,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急诊科里,他像一只上了发条的钟,不会停也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他每天吃饭吃两口便不再动筷子,也不愿意多说话,晚上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灯开到天亮,烟也抽到天亮。他其实偷偷去找过余欢,在楼下等了整整一晚也没等到她,而母亲的眼泪让他一次又一次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