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些人看得到她的举动,顿时迷茫了。她该重复先前的经历吗?恰逢下雨没有位置坐没有人陪伴,想找老师请假无果而委屈到哭?
高二分班后她已经不太认得自己高一的同学了,此刻回去也无趣,倒不如四处转转,也算是改变了过去吧?
“吉光片羽是指残存的珍贵文物。”宁清和旁若无人地开口,他们听得到,至少叶凪听得到,“所以这个相机也是映射过往的。这段经历……可不太珍贵呢。”
校园广播放起了熟悉的歌声,宁清和收起伞,任凭细雨落在发上。
穿过后门前面的小路,有一片不算大的花坛,种了些花花草草,还有几棵金桔树,青色的果子挂在树头,也快成熟了。
宁清和随手摘了几颗偏黄的金桔,摸出一张餐巾纸垫在花坛中央的石桌上,顺势坐在石凳上。
意料之外的是,闻笙笛也在口袋里。
她吹的依旧是《未闻叶落》,与现世羁绊最深的一首歌,舒缓而哀伤。
“宁清和?”
她太清楚这个声音了,并没有抬头看对方,摊了摊手:“吃吗?刚摘的,应该没农药。”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里?”对方的语气有些无奈。
宁清和方才抬起脸,不知该以什么心情面对昔日称得上唯一的好友的男生:“那我该如何呢?重蹈覆辙吗?尉迟凉,我不是你,我跟他们不熟。”
见他满脸写着迷惑,宁清和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无知真好。”
“清和。”意料之外的人在边上冲着她招手。
“阿逢?你怎的进来了?”宁清和豪气地拍了拍桌子,“来恰金桔。”
尉迟凉虽是疑惑易相逢为何没穿校服,但客气地点点头离开,没有打扰她们聊天。
“我看你一个人怪无聊的,进来解救你。”易相逢倒是不客气地塞了一口金桔。
“是啊,你再不来我就要尬聊了。”宁清和扬了扬嘴角。
“那是谁呀谁呀?”易相逢就差脸上写“八卦”二字了。
“说来话长,他应当是这个时候我唯一的朋友。”宁清和轻扣石桌,讲起了入学以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