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戒的酒。”洛雨小嘴一撇,宣泄着心底的哀愁,“还骗我说什么可乐比啤酒好喝。”
“逞强本就是他习惯戴的面具,哪肯轻易承认他的念念不忘。可现在连他的微笑里都隐忍着忧伤,却是任谁也瞒不住的。”裴陌漫漫地想起了从前,嘴角上扬,温暖地说道“很多年前我曾经见过他笑过,笑地那么明亮,幸福地那么透明。我想念那个拥有灿烂笑容的凉介啊。”
“总有一天,凉介还会再次找到新的宿命。我倒希望那个人会是你,至少你不会让他痛到绝望。”裴陌起身,穿上外套,说道“我要回去上班了,下次再聊。”然后转身离开。
洛雨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还沉浸在模糊的故事里舍不得出来,臆想着他的笑容该是怎样的生动而遥不可及,最后她也不自觉笑了,就像与他互相对视着微笑。过了很久,她才灵魂归窍般微微醒来,招呼服务生“埋单。”
服务生彬彬而来“你好女士,那位先生临走前,已经埋了单。”
洛雨淡淡地道“哦。”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向外面刺眼而斑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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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岸 · 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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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收获了饱满的夏天,垛起了日积月累的幸福。窗口外的那片麦田,瞬间已被收割。」
那一年的夏天,邹平的天空大多是万里无云,阳光一寸寸铺满柏油马路,法国梧桐覆盖了大半个城。
凉介骑着电动车载着白樱,从梧桐树的阴影里无数次穿过。白樱则喜欢吹嘹亮的口哨,从后座上踮着脚尖站起来,长长的发逆着风,放肆飞扬。有时候她仰朝天空张开双臂,幻想自己是长出了白翅膀的精灵,然后杀猪般忘我地大叫一声。
凉介就这样无言地骑着电动车,无言地承受着路人质疑且咒恨的目光,放任她大呼小叫一路撒野。
过去黄山广场再向南,隔两条街,有一片人工开凿的湖潭。潭水翡翠般极碧,映着围岸而栽的垂柳,叠叠的翠色逼人眼目。沿湖铺就石板路,湖面横贯可行人的栈桥,桥贴水而构。倘若倚在水中央的栏杆上,望向从树丛间突兀而起的楼群,衬着天阔云低,自然之神秀兼着人为之巧构,一并朗然入目,足可令人感到目驰神扬。
去岸隔条街,林子里多高树,显得旷且幽。即使盛夏的午时,也有凉丝丝的风经过。又因人群多被湖水诱去,故林子中倒是难得的静僻。凉介偏爱这林子的寂静,便常躲开陌生人群,席地而坐在大树下异想天开。白樱就枕着他的腿或哼歌或睡觉。在午后的蝉声里,时光一大段又一大段飞驰而过。
凉介之所以离开人群而喜欢独坐在那树下,亦且是因着怕了与白樱双双漫步湖边——人工湖畔多为看顾孩子的少妇,任由孩子在水浅处戏玩。但是白樱却经常没脸没皮地凑到跟前,哄孩子们咯咯大笑,就只为了忽悠他们的糖果吃。而凉介杵在一旁,觉得格外丢人,努力摆出一副“我不认识她我只是路人”的模样,默默背朝白樱,默默抬头看天。但白樱竟毫无察觉,偶尔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分一颗给他。凉介纠结的面容瞬间变化多端,集尴尬、错愕、无奈、哭笑不得于一张脸,手指迟疑着不好意思收取那颗糖果。
最令凉介记忆犹深的,当数是初春时节的那回踏青。人工湖南岸的草坡上那一片樱花树等来了花期,皎洁的花朵堆簇成云一般美轮美奂,引来无数人观赏赞叹。
白樱本就爱凑热闹,哪肯放过这机会,硬拽着凉介同来到樱花树下,替她拍照留念。为了营造落英缤纷的美感,白樱竟毫无素质地故意脚踹花树,将鲜嫩的白花瓣刷刷地抖落枝丫,形成一阵美丽的花雨。路人纷纷鄙夷。白樱却心安理得地在樱花飞舞间摆各种ose,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嘴脸。
直到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手中的棉花糖,才毅然决然离开凉介手中的镜头转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