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那般算计，得知赵天要在这里小住几日才去府城赶考，便里里外外的张罗着赵天的食宿，尽人母之道。她要争风吃醋的是防城西的那个小狐狸精，对嫡子赵天甚是拉拢卖好。

县教谕张大人是赵金云的故交，第二日父亲把儿子扔到县学就匆忙离去，不知忙些什么，赵天巴不得愿得轻闲。

离开考还有六天，府城又这么近，在县学逗留补习几日无妨。此时的县学童生比以往多出数倍，想来县里的童生都是请了托在府试前来领会张教谕的授教。

赵天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可以称呼为自己的“同门同窗”，二三十岁的占大多数，也不乏有四五十岁的还在考，只是像赵天这样年龄的少之又少。目光扫到最后，赵天笑了，彭鹏、孙耗子、付广月三个破城镇童生坐在最后，走过去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咱镇子上还有吗？”

“我们仨个昨天到的，过两日兴许还会有人来，但不会多，古先生学堂里这届参考的没几个。至于镇子上其他人嘛~”付广月向右边扬了扬下巴，坏笑道，“那不是八首老纪头也在嘛！”

一提八首老纪头，孙耗子和彭鹏都笑了。

童试科考分三级，县试、府试、院试。每试考第一的都叫案首。而破城镇老纪头已年过四十，府试连考八届都没录取，被人耻笑为老八首童生。不过这个首字的形容，可不是从正面排数第一的那个首字，大家都明白意思。八首老纪头的雅号便由此而来。

几人坏笑的看向八首老纪，恰缝他扭头看向破城众人，不知他是无耻还是不晓得没看出这边对他的坏笑，居然大咧咧的笑嘻嘻走过来，“来来来，让个座，都是同乡之人，我们更应多多学习相护照应。”

那三人不愿搭理八首老纪，坐位相互紧了紧没挪窝，八首老纪似是不知讨厌似的径直往这边坐在赵天旁边，“小师弟，让一让，一会儿师兄传你几道府试文章的小窍门。”

赵天挪了挪身子，心里好笑，这老家伙胡子碴都掺杂带白了没想到脸皮居然这么厚。

赵天不爱说什么，旁边的人却总有管不住嘴的，“得了吧你，听你讲解？我们岂不都成案首了！”

一句话怼的八首老纪脸红脖子粗，众人却哈哈大笑。赵天也忍不住笑了，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孔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