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慧咽了咽口水,她想起那一年的事情就觉得心惊胆战,她言语威胁道“二夫人,你不要忘记了,虽然我们俩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你出了事情我也不能活,但是我只是为了赚点钱才走的私盐这条路,我出了事求求少主,她说不定一时心软还会放我一条性命,你就不一样了,你做的那些事情,若是让少主知道了,那她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听到这里周隐猛的起身,把碗摔碎在地,门边的下人见状连忙关上了房门。
周隐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她青筋暴起起,但是还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她咬牙切齿道“韩慧,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韩慧被她这副样子给吓住了,连吭声都不敢。
“呵,”周隐虽然一开始听着韩慧的话,还会感到些许的恐惧,所以她才这般的愤怒,但仔细一想,她觉得韩慧简直蠢到了家,周隐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又故作优雅的坐下,她轻声说道,“韩慧,你说你能想得出来威胁我这种方法,你也不是多笨啊,但你怎么就会这么蠢呢?薛浸衣,她是个什么人,一向都是由心狠著称的,你说我不帮你,我怎么帮得了你?你自己刚刚也说过了姑苏周家的惨状,你明明也知道她不会心软的,她那么多年都在战场上,早就见过了生死,哪里会是个心软的人。”
开始韩慧之所以会那么说,一来是为了威胁周隐,二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犯姑苏周家的那种错误,而自己又迷途知返,加之自己就只是个旁系,薛浸衣应该是不会把她怎么着,再大不了到时候就把一切的责任全部推给在家混吃等死的那个废物。
不过周隐立刻就看清楚了她心思,然后便打破了她想要全身而退的想法。
她笑道“韩慧,不要再妄想了,在薛浸衣的眼中,大明的江山和陛下太后排第一,金檀周家的荣耀,青藤司的存亡排第二,咱们一,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二,又和她关系不好,在她心里连分量都没有,若是妨碍到了大明的江山,有损了金檀的荣耀,我们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她起身双手搭在韩慧的肩上,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韩慧,咱们现在已经是走上了一条死路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与其任人鱼肉,还不如主动出击,成为刀俎。”
韩慧被她这阴森森的语气吓了一跳,更恐怖的是韩慧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是她这辈子以为自己都不可能会去想的事情,她甚至不敢深想,刚才周隐说的话是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韩慧……”
现在听见周隐知道自己的名字,韩慧就觉得心惊胆战,她退后几步,快速地和周隐拉开距离,她低着头表明自己的意思,她说“二夫人,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若非不得已,我自然是不会被背叛你的,但请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只是想好好的生活,不想把命也搭进去,这是您当年也对我承诺过的,不会让我死,至于你想做什么事情,我不会去管,只要您在少主回到金檀之前,杜绝我的后患,我便永远的跟着你。但是少主一回的金檀,那个时候就算是我想推您出去为我挡刀,怕也是来不及了,我言尽于此,至于要怎么做,韩慧管不着,我先回去了。”
她一说完就直接冲了出去,还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吓住了,门外守着的侍女将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见韩慧离开,转身便进去,问道“二夫人,她刚才威胁你了,并且心智不坚,知道的东西的太多,还要留她吗?”
周隐轻轻合上眼睛,她并不是很想现在就除去韩慧,此人虽然胆小怕事,但能力不错,从苏州到杭州再到金檀的这一条线上,邹林、欧阳景一个接着一个地出事,虽然周隐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但论证据却是不可能发现得了。
“可是听说邹林手上的帐簿已经……”
“呵,”周隐冷笑一声,语气轻飘飘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