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手抖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就在金檀周家要被其他的家族吞没之际,是当年的周知许,十二岁的周知许,披甲上战场,最后九死一生才给金檀周家打下了今天的荣誉。
她微微低了低头,说“祖母,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既然心中对如今的金檀周家有气,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对待其他人呢?”
“何必?当然有必要,他们所有人都必须要知道,金檀给了他们一个栖息之地,不是让他们利用金檀来为非作歹的!”薛浸衣把桌子上的茶壶摔碎在地。
周老夫人浑浊的眼睛在看见茶壶碎掉的那一刻变得有些恐惧的情绪。
她清楚的看见,就在那白瓷茶壶的内壁上,已经微微泛黑了。
薛浸衣只是瞧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了,她看着周老夫人震惊的神情,她问“祖母?你现在是否还觉得,孙儿的行为有些小题大做了?”
整个金檀周家都已经被腐蚀了,各个地方都没有人可以保证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薛浸衣要围住整个周家,所有人都要关押起来。
因为她也没有办法确定这些人之中没有其他人会在薛浸衣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捅刀。
为保证没有任何威胁,只有把所有人都控制住。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周老夫人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懂自己这个孙女了,从前她就不能先于她一步,现在薛浸衣已经变得她再也没有办法去了解她了。
薛浸衣踢了一脚那碎了一地的茶壶渣,她见怪不怪的说“还能有什么要做的,当时是把那些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还能有什么,祖母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不,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周老夫人已经知道薛浸衣要干什么了。
她要向很多年前那样,用最狠辣的手段,处决了她的这些亲人。
薛浸衣从周老夫人那边过来的时候,大堂这边也就是鸦雀无声,周景已经吓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就在他的正对面的门口,已经有十个下人被活活的给打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寒衾向薛浸衣汇报道“这十个人都是二夫人房里的,我们查过他们的记录,都不是很明确,并且买进府来的时候就已经记录模糊,最终在审问之下得出其真实身份,就是二夫人安插在周家的奸细,但是他们可能碍于有什么把柄在二夫人手上,所以一直不肯开口说些事情,到最后只能被活活打死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可能真的是被眼前这种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周景不停的一直求饶,就连看守他的青藤卫都无比的嫌弃,甚至是想要给他两拳让他清醒一点,好歹是个男人不要这么的……
丢脸。
薛浸衣没有管他,径直绕过他,走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隐面前,她拉了把椅子过来与周隐面对面的坐着,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到后面又被打死了一个人,薛浸衣才终于开口。
她说“二夫人,我并不知道你到底在意的是什么,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青藤司已经掌控住了,在京都太后药房的那两位太医,其中有个姓屠的太医,就是你以金檀周家的名义把他送到太后身边的,这些事情青藤卫已经查明白,他们给我的一些猜测是我也曾经想过的,但这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之一。二夫人我想你见过几年前的那件事情,你也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也肯定明白这件事情一旦被我发现是真的,所产生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样子,我希望是你主动告诉我,而不是我去查到,然后再来找你算账的。”
周隐侧过头看她一眼,嘲讽的反问“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薛浸衣,你都不会放过我的,你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你有任何威胁的人,即便那个人是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