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怀疑。在薛浸衣看来纪茗素,不过就是一个有些自私,有些粗鲁的女人,但是她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从未亏待过自己。
在小的时候,薛浸衣的父母亲都忙着带兵打仗,二叔也一样,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和周隐有过太亲近,反倒是脾气不怎么好,不怎么温柔,看起来粗枝大叶的纪茗素,却从小就让薛浸衣颇为喜欢,觉得颇为亲近。
所以周老夫人让她和周媞一起在纪茗素的照顾下一起长大,纪茗素对她和周媞的态度从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偏差,即便是在她接下圣旨带兵出征之后,她也未曾把自己当做一棵摇钱树一般,只是可能自己的性格到后面有了一些变化,纪茗素对自己产生了畏惧,但也仅此而已。
薛浸衣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对纪茗素想要动手的一天,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纪茗素息息相关的话,那她还真的就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记忆中对自己好的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变化。
薛浸衣极力忍耐着自己心中的怒气,挂着那副冷漠的脸庞踏进周府的时候,令她意想不到的一个画面出现了。
纪茗素就面对着大堂就这么跪着,薛浸衣皱着眉头看向大堂牌匾上的“流芳”二字,她低了低头往前走去。
纪茗素已经跪了整整一晚上了,她会在这里的原因,其实不光是因为害怕薛浸衣可能会杀了她,更是因为想起来当年她和周家的三少爷成亲的时候,他们几对夫妻都在这“流芳”二字面前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会给金檀周家抹黑,会让周家流芳百世。
可是他们这些人,死了的死了,活着的,全都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也难怪周老夫人宁可狠下心来不管她,也不愿意为她多说一句话,不是不想救她,不是恨她,恨她,而是对她彻底的失望了。
纪茗素低着头,她看着一双黑青色的靴子出现在了面前,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薛浸衣冷淡的脸,她有些伤感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知许回来了,三婶等你很久了。”
薛浸衣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昨天晚上应该是吹了一晚上的风,着了凉,虽然她现在站在纪茗素面前,而纪茗素跪着,她也感觉不到薛浸衣在干什么。可薛浸衣并没有对着纪茗素咳嗽,而是转过身,咳完了之后再转回来,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她。
沉默半晌,薛浸衣问了一句“三婶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事情,所以你现在才在这里跪着?三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纪茗素没有说话。
薛浸衣继续说道“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刚刚当上金檀家主那一年,家族内有很多人都不服我,金檀城里也一样,但是除了我,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人了,周媞披不了铠甲,拿不了兵器,所以整个金檀周家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年纪也小,把家族情谊看得很重,所以并未要求过大家做什么,可是我打了几场仗回来之后,我才彻底明白,有一些人是必须要管的死死的他才不会兴风作浪,我并没有像要求军中的士兵那样要求你们,我说过的,只要是你们认为对的事情,你们可以去做,你们觉得有一些要死的人,他们不该死你们可以去护着他们,至于是非的错,我们日后再来计较,可我也说过,绝对不能为虎作伥,绝对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婶……”
薛浸衣其实很少叫纪茗素三夫人,在她的眼里,在这个金檀周家如此冷漠无比的大宅子里,真正给予过她温暖的人,其实只有纪茗素和周媞。
她一直很感谢纪茗素,很感谢她从未把自己当做过外人,甚至把她和她自己的女儿一视同仁的对待,一视同仁的照顾,这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薛浸衣心中也一直明白,纪茗素从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薛浸衣今天才会这么轻言细语的跟她在这里说话。
她说到这里,甚至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想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