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见深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心想反正去还是不去,早去晚去都是要面对的。
看着朱见深认命的走过来,薛浸衣这才起身,还伸了个懒腰,她笑道“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你起来!”朱见深愤然的把她往旁边一抛,没好气的走到万贞儿身边,他朝着太后微微拱手道,“见过母后。”
“嗯。”周太后微微点头,她又看向薛浸衣,语气得意道,“周知许,陛下都已经来了,你还要干什么?快些入座吧!”
薛浸衣擒住笑意,她道“陛下,微臣在回来的时候遇袭,受了伤,坐不了这么硬的椅子。”
“那朕叫人去给你搬个软垫过来?”朱见深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要有了主意。
“那倒是不用,微臣可以站着。”薛浸衣点点头。
万贞儿和朱见深对视一眼,两人都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周太后倒是颇有微词,她道“站着?说了是家宴,你居然要站着!站着就站着吧!来人,那这两把椅子都搬走!”
“是!”
一个小太监在搬走其中一把椅子的时候,薛浸衣一把摁着他手中的椅子,她咳了咳,说“姑母,我突然感觉到头晕,我还是坐着吧!劳烦两位公公把这把椅子搬出去,这把就留给我好了。”
薛浸衣说完就把椅子摆在了周太后和万贞儿之间。万贞儿当即便笑出了声,周太后更是气得脸都在抽搐。
“好了好了,别闹了,这天都要黑了,上菜吧!”朱见深终于是找准了机会来阻止了。
薛浸衣看着这满桌子的珍馐,她并没有动筷子,因为就如同从前那般,她面前的盘子里堆满了周太后和万贞儿给她夹的菜。
就连朱见深都莫名其妙的给她夹了两筷子菜,可能为了报复她刚刚想拉他下水的做法吧!
“吃啊!”周太后道。
薛浸衣慢悠悠的拿起筷子来,一口一口的吃着,就像是味同嚼蜡,她也没有什么表情。
周太后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看了一眼薛浸衣,话中有话道“周知许,哀家今天看见你和宋此期走在一起,怎么回事啊?”
薛浸衣吃饭的筷子一顿,她沉思片刻放下筷子,十分正经道“只是在宫门口巧遇罢了,并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周太后一边盛汤一边疑问,她看起来完全不信,她说,“我怎么听说,你和他在江南的时候有些交集呢?”
万贞儿夹了一块排骨给薛浸衣,轻飘飘的撂下一句,她说“一起在江南办案,若是没有交集才会让人奇怪吧?”
“就是!母后,阿许和宋此期一起去江南办案,自然是要有很多交集的,两个人都是大明的好臣子。”朱见深也乐呵呵的替薛浸衣遮掩。
周太后这才半信半疑道“那也是,那宋家人都是一样的,宋东是这样,王绮是这样,那这个宋邶也必然一样。”
“姑母,宋邶并非是他母亲那样的人,再者,王绮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薛浸衣鲜见的在周太后面前为别人辩驳,尤其是还是宋家人。
“啪!”周太后拍案而起,她怒声道,“这还没有什么交集?你居然为宋家人说话!还是王绮?周知许!你是不是忘了王绮从前干了什么?”
万贞儿见着薛浸衣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她看起来有些阴冷,应当是生气了。万贞儿皱着眉头伸手去拉她,但她还是没有拉住。
薛浸衣就这么挣脱她的手站了出去,朱见深见状手扶上了额头,他已经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无奈。
薛浸衣直视周太后,她已然没有刚刚的为难,甚至是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冷冷淡淡的神色。
她拱手对周太后道“太后,你曾经教过我不要把别人的过往看得太重,更不要因此迁怒于其他人,这些年来,我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