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浸衣听她说了半天,她头一次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她反问赵清秋一句“你说够了吗?”
“什么意思?”赵清秋皱眉,她总觉得接下来薛浸衣要说的话,自己恐怕是不怎么想听的。
“槲叶和温枳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暹罗人已经被我连根拔起了,他们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一捧死灰在我手上是复不了燃的。”薛浸衣微微瞪大了眼睛,她眼神凌厉的盯着赵清秋,缓步走近她,说,“你别想隐瞒,你明明知道我要问的事情并非是这些。”
门外的宋邶微微思索,确实就如薛浸衣所说,赵清秋说了这么一大堆无非只想引开话题,薛浸衣所问的关于最后一次她袭击薛浸衣在海上的那一次事,赵清秋确实没有说到了什么重点。
那薛浸衣到底想要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你自己话里的漏洞,我察觉到了,当时我上船的时候天气是出了问题,我坐的那艘船到一半的时候天气忽变,所以我换了另外的一艘,但时间却隔了三十天,整整三十天时间并不短了。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上,海难频发,我换船的事情根本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况且你是怎么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就让那艘海战船在海面上等着我的呢?若是你能等我个两三天,我也是能信的,可是我换船的时间相隔了整整三十天。”
薛浸衣的话就很说明问题了,据宋邶所知这目前最为厉害的一艘战船便是属大明在对战倭寇的那一艘,可那艘船的补给让整船官兵在海上生活的话也不可能够长达三十天后,所以如果不能准确的判断薛浸衣登船出行的准确时间的话,赵清秋是根本就不可能让战船在海上蹲守薛浸衣整整三十天的。
薛浸衣又道“我再被你们劫杀坠海之前,曾依稀看见过你们那艘船上的人,你们那艘船上的人数至少也有三百人,按大明最好的一艘船上官兵标配四百人来说,他们那些补起还加了其他船的补给都不可能待到三十天。就你们那点补给根本就不可能撑到三十天,所以你根本就是早就知道我的登船时间。”
赵清秋还是觉得薛浸衣的逻辑很是震撼,她咬了咬牙,“薛浸衣,你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
“听不懂是吧!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我换船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是那几个人里的谁告诉了你我换了船?而且告诉你的那个人一定对当时的天气有所研究,否则的根本就不可能在海难频发的情况下猜测出我在什么时间会到达那个海域,也就不可能顺利通知你们在哪片海域劫杀我了!”薛浸衣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赵清秋的衣领。
她瞪着赵清秋,恶狠狠的说道“只是无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哪个告诉了你,你赵清秋都逃脱不了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了,那些人都是东瀛人,无论他们哪个人,你都逃不过。”
“放开我!”赵清秋叫了一句。
“赵清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恨我,你来杀我便是了,你为什么非要叛国!你为什么非要叛国投敌呢?”薛浸衣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们……”
“阿许!”宋邶冲了进来,他一把把薛浸衣搂进怀里,阻止了薛浸衣接下来要说的话。
赵清秋刚刚被薛浸衣的手给打中了下巴,她狠狠的咳了两声,阴笑道“薛浸衣,你可真是命够好的呀,大难不死之后还得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但是你要记住啊记住很多年之前有个男人为你死了你要记住!”
“你放屁!那是你的男人,”宋邶骂道,“不过你也不用记住,因为你很快就要下去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