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玄昉的暗间,其他的你差不多也知道了,但是······咳咳,那场海难也是他的主意,是他出的主意,是他一手促成了那场海难,也是他杀了曙天,杀了我,从京都的东瀛杀手到苏杭的东瀛杀手,包括杭州上一次被倭寇侵扰,也都是他的手笔······”
“你不要相信他,别对他手下留情,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大明来,但是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都是死伤无数的,你要杀了他······”
赵清秋话音刚落就猛地咳嗽起来,她翻了个身重新靠在薛浸衣怀里,她望着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宋邶居然来了,他就站在那里也不过来。
赵清秋看着看着就笑了,她道“宋邶,多好一个人,别辜负了。”
“我当然知道。”薛浸衣道。
“阿许······”
“嗯。”
“对不起了,若有来生,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好。”
“阿许,我好想他,你······”
赵清秋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但是薛浸衣接着说道“我会把你和薛诉葬在一起,我知道的······清秋,我知道的。”
她从来都知道赵清秋在想什么,只是她以后再也不会知道了。
“清秋······”薛浸衣轻声喊道,她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朋友永远的离开她了。
宋邶握着不归刀的那只手一直都紧紧的攥着,刀鞘上的凸痕都把他的手给硌出痕迹来了,宋邶似乎是感觉不到手上传来的痛意,他觉得心中的痛胜过了身体的痛。
他以前一直觉得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的离去是最痛苦的,但是他此刻终于明白,看着自己所爱之人的身边人离开,那才是最痛苦的。
他就在薛浸衣的身边看着见月离开,曙天离世,就连赵清秋也死了,这全程宋邶就在她身边看着,看着心爱之人遭受生离死别的痛苦,可他无能为力。
“少主······”
寒衾跑了过来,他在很远的地方就在喊道“冷华的寒毒复发了,少主······”
寒衾看见薛浸衣浑身是血的抱着已经了无生气的赵清秋之时,他那种为冷华担心到极致的着急似乎一下就被摁下去了。
他不是不为冷华着急,他也不是为赵清秋难过,而是他知道薛浸衣当下的心情只怕是比自己难受上千万倍,可能锥心之痛就是如此了。
“走吧,冷华的毒怎么样了?”宋邶侧头问寒衾道。
寒衾听见宋邶开口先是愣了一下,他想说要宋邶留在这里陪着薛浸衣,但是寒衾没有说,因为现在谁留在这里都没有用。
“刚把陛下和贵妃娘娘送回宫就突然倒地,太医诊断说是寒毒已进肺腑,恐怕是药石无医了。”寒衾声音说的很小,但是担忧和着急充斥了其中的每一个字。
听他说完宋邶便看了一眼薛浸衣,薛浸衣此时还是面无表情的,这个时候要求她走,着实······
“没事的,应该还能压住,我们先去看看他,至于······她会来的。”宋邶笃定道。
寒衾点点头,他再看了薛浸衣一眼,便和宋邶一起往大明皇宫里去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薛浸衣身上的血迹都快干了,薛浸衣这才抱起已然冷透的赵清秋的尸体离开这里。
她一走,那些一直在外围盯着不敢上前的锦衣卫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而另一边的玄昉费尽心力才从后门跑回驿馆,还好今天祭祀发生了那么多的混乱,这平日里守在附近的官兵都少了很多。
玄昉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难不成是在大明来了之后享受了太多的好日子了,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有看出来,只要是在东瀛,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