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然没有发现,甲板上比他早起的其余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清晰的写着禽兽二字。
飘飘悠悠的来到白帝城,补充了船工。客船顺流而下,一去千里。被无数文人骚客吟诗作赋,感叹不已的三峡风光,路了了无暇欣赏。在他看来,舱房里风光,还比那三峡风景美丽无数倍。
船至江城,罗颠杨一行再三拜谢而去。补充些生活用度之物,也不搭载其他客人,客船顺流下扬州而去。
“杀人发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处埋。你胡老大当了这么些年的水匪,又收了周六子两千两银子。你跟我说你部身家才这么点东西?真当我路大爷心善,不会再收拾你了么!”;
客船一间房门紧闭,宽敞干净的舱房内,路了了坐在桌边,怒不可歇的望着胡老大。
在江城将胡须剃了个干净的胡老大,面容居然异常的年轻,也就二十余岁左右的样子。此刻见路了了发怒,一双腿又很不争气的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舱房甲板上。
“路大爷息怒啊,息怒啊!不是小的不赔付你银钱,而是小的实在就只有这么些东西了啊。”;
看了那一地的碎银子,黄铜子,几样色泽暗淡的珠子玉佩等物事,路了了冷笑一声“周六子给你的两千两呢?”
“小的留下两百两,其余的都分给那些小弟了啊。”胡老大双手一摊,一双大眼可怜兮兮望着路了了。
“哈哈,你会这么大方,大头分给小弟,自己留下两百两这么一点?”路了了气得笑了起来。
“不这样,我怎么会是胡老大。你别看我叫得厉害,其实却胆小的很,见血就晕,别说是杀人了,杀只鸡我都害怕。不给下面的人多分些,哪个会服我啊。”胡老大一脸无辜良善的样子,定定的看着路了了。
“见血就晕,杀鸡都怕,你胡老大怎么不出家当和尚,当什么水匪。”路了了指着胡老大脸,口水直喷。
“那我这就去用刀把头也给剃光了。”胡老大也不擦脸上的唾沫,很是老实听命的样子。在他看来,无花和尚喝酒吃肉睡尼姑都没事,当和尚也没那么可怕。
路了了几乎气得炸了“胡老大,你真当路大爷可欺么?”
胡老大心疼的看了一眼那一堆自己的财物“路大爷,这些东西加起来近五百两,也不少了。这一路的开销,还有招来船工的工钱不都是我在支付么。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一小小的水匪,能有几千两的身家吧。”
“装穷死吧,在我面前装穷。你这条九成新的客船,没有两三千两,能拿得下来?”路了了冷笑着说道。
“这条船啊,是我爹留下来的。记得老鬼有次喝醉酒对我说道“二狗子啊二狗子,你以后承了我的事业,抢劫时最好不要找那些行商路人,而要盯紧了那些荣休的官员人家,只要吃上一票,这一辈子就能吃喝不愁。这世上啊,有钱的不是我们这些盗匪,也不是那些富商,而是那些做官的啊。”
老头子醉酒掉进江里淹死后,我就招呼些伙计,来到南平郡,寻思着有没有运气逮住一位做官的,没想到出师不利,第一次就遇上了路大爷你们啊。”;
这胡老大看上去剽悍壮实,没想到不但胆小,还是个话多的。话多也罢,居然还有那么些道理。
眼见胡老大这里实在是榨不出油水来,路了了不由有些后悔,那罗公子的谢礼,就应该脸皮一厚收下才对。意兴阑珊的随口问了一句“这么看来,你那老鬼父亲,倒是劫了不少做官的哦。”
“说起那些做官的啊,劳资气都打不一处来。想当年,我那死鬼老爹本事嘉陵江边打鱼人,日子虽然辛苦,倒也还过得去。
没想有一天,一位当官的带着一位随从,非要用我爹的渔船垂钓,鲜鱼酌酒。这酒性一来,见得江边洗衣的小娘子有些姿色,硬生生的掳到船上毁人清白。”